蔡富貴說:“嫂子,親嫂子,你睜大眼睛好好看看,對比一下,這字型有半點相似之處嗎?還有,早上我跟你見過面後,就急著回來寫稿子了,哪有工夫跟你玩那個呀。”
範佳愛一下子洩了氣,嘟嘟囔囔道:“難道……難道不是你?可……可那又會是誰呢?”
“嫂子呀,是誰就別再沒完沒了的追究了,一張紙分量很輕,但足夠給你敲響警鐘啊!”
“敲啥警鐘?”範佳愛一臉無辜。
蔡富貴長長吁了一口氣,接著說,“還是那句話,以後收斂點,別再亂跑了,千萬別做對不起光榮哥的事啊。”
範佳愛心裡一陣悶熱,熱得就像著了火,可嘴上卻示弱,說:“蔡富貴,你胡說八道什麼呀?我怎麼就對不起你光榮哥了?我還一直拿你當好人看呢,沒想到你也跟著瞎起鬨,嫂子一直在忙家裡家外的正事,從來沒胡來,你懂個屁,還在嫂子面前裝聖人。”
“好了……好了,嫂子你要是不喜歡聽,就算我沒說,不過我把醜話說在前頭,玩野了早晚要出事,不信等著瞧!”
“誰玩了?玩誰了?”範佳愛咄咄逼人。
“那好……那好……你想咋玩就咋玩吧,我要趕稿子了,村長急等著要呢。”蔡富貴說完,埋頭寫了起來。
範佳愛嘴上不服,心裡面卻不是個滋味兒。
這時候柳葉梅跟了過去,說道:“這怎麼好好的,就吵起來了呢?”
範佳愛說:“沒事,蔡富貴說話不中聽,我罵他幾句。”
柳葉梅說:“嫂子,富貴說得也在理,男人不在家,咱都得時時處處提防著點,別讓壞人鑽了空子?”
“柳葉梅,你也懷疑我?”範佳愛眼睛瞪得雞蛋大,直直盯著柳葉梅。
柳葉梅不溫不火,說:“嫂子,你別誤會,我這不是為你好嗎,萬一弄臭了名聲,一家人的臉都沒處擱。”
“你還好意思說我?先撒泡尿照照自己!”範佳愛不輕不沉的扔下一句,就跺著腳出了屋。
蔡富貴低頭寫著東西,嘰咕道:“這個女人,就是個瘋狗,不管逮住誰就亂咬。”
柳葉梅問他:“富貴,那紙條是不是真的是你寫的?”
蔡富貴抬頭一笑,說:“你覺得像嗎?”
柳葉梅說:“我覺得有點兒像。”
“不是,不是我寫的。”蔡富貴說完,就繼續埋頭寫東西了。
柳葉梅心裡再次亂了起來,倒不是關心那張紙條的來歷,她是在思量範佳愛扔給自己的那句話。
難道她知道了些什麼?
譬如校長摸黑進屋;
譬如跟村長明裡暗裡的交往;
再譬如與小白臉之間那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感情……
想著想著,一陣睏乏泛了上來,她轉身去了東屋,上床倚在了被子上,想閉眼反思一下自己的情緒。
可剛剛閉上眼睛,就想起了村長尤一手讓自己告校長的事情,覺得這些男人們真滑稽,真無聊,仗著自己手中攥著的一點點小權利,就變著法子的折騰人,你折騰我,我折騰你,折騰來折騰去,又有啥意義呢?
簡單吃過午飯,她本想去麥地裡裡看看,可當她把鋤頭拿到手裡,走了沒幾步,又放下了。
她覺得渾身痠痛,散了架子一般,特別是腰眼那個部位,僵硬得很,一定是跟尤一手撕扯時扭傷了,心裡就罵——
尤一手,你這個死老東西,早晚會遭報應的,不信等著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