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爹毫不含糊,摸起菜刀就躥進了兒媳家門,這才把壞人給嚇跑了。
鄭月娥說,考慮到人家是新媳婦,顧及臉面,壞人又沒實打實地把壞事給辦了,所以就沒報案。
今天把婦女們交集來的意思,就是為了給大夥提個醒,特別是男人外出打工的,一定關好自己的門,守好自己的人,加強自身防範。
接下來由尤一手講話,他又把新媳婦被侮辱,以及案發現場的情況說了一遍,說得更詳實,更具體。
他說壞人用刀子撥開門閂,然後摸進屋,先用被子捂住了女人,再用膠帶封了嘴巴,然後就開始胡亂摸索,再然後就死扯硬拽地脫人家小媳婦的貼身小衣服,接下來就實施侵害……
他斷言,這一次雖然半道里被攪合了,沒成事,但從手段上看,跟上兩起案件很相近,應該是同一個人所為。
柳葉梅留意到尤一手講這些情節的時候,並沒有表現出對壞人的痛恨,也少見對弱者的同情,相反倒顯得很亢奮,津津有味,並且言語間還流露出了某種怪誕的味道。
不難看出,他是在把玩那些細節,並以此來滿足邪惡的情趣。
老不死的,十足的王八蛋,真該遭雷劈!
柳葉梅在心裡痛痛快快罵著,表面上卻冷靜得很,規規矩矩地聽臺上的人講話。
最後,尤一手要求與會的婦女們共同討論兩件事情:一件是新媳婦被糟蹋的事要不要報案;
第二件是如何做好婦女的安全防範工作。
就在大夥吵吵嚷嚷討論的時候,柳葉梅心裡面豁然一亮,她想起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來。
既然連警察都已經把前兩起案件定性為系列強姦案了,村長又從作案手法上作了具體分析,稱新媳婦的侵害案也屬同一個人所為。
那麼,就應該排除對李朝陽的嫌疑,很明顯,他沒有作案時間,因為他早就被警察帶走了,人壓根兒就不在村子裡,怎麼會有機會再次作案呢?
柳葉梅心血來潮,想立馬就把這個疑問提出來,可試了幾次,最終還是打消了那個念頭。
柳葉梅啊柳葉梅,你傻逼啊!這不等於沒事找事嗎?
村上的人,特別是女人們,本來就在暗地裡嚼舌頭,議論自己跟小白臉李朝陽相好的事,這時候再明目張膽地跳出來為他說情,還不等於承認自己真的與他有一腿嗎?
散會後,蔡富貴收好紙筆,對著尤一手說:“叔,我覺得會上說的這些事情,還是不寫出來好。”
尤一手問他:“為什麼?”
蔡富貴說:“這不等於把屎盆子往外端嗎?再說了,裡面還牽扯到了個人隱私,真要是張揚出去了,那個被害的小媳婦,還有法活嗎?”
尤一手想了想,說:“這倒也是,不過,你可以變一變說法,只說咱號召廣大婦女提高警惕,別說小媳婦那事了。”
“那樣的話意義就不大了。”
“不管大不大,點到為止,這樣吧,你先回去寫吧,寫完拿給我看一看,好用就用,不好用拉倒!”
“那好吧,我回去寫了。”蔡富貴說完,轉向了柳葉梅,說,“走,咱們回家吧?”
柳葉梅說:“你先回去吧,我還有點事兒要跟村長說。”
蔡富貴問她啥事。
柳葉梅說:“女人的事兒,別問那麼多,該幹啥幹啥去!”
蔡富貴碰了一鼻子灰,翻了翻白眼,抬腳走人了。
柳葉梅遲遲沒走,直等到屋裡只剩了村長一個人,才靠上前,想把憋在心裡的話說出來。
“咋還不走?是不是想吃肉了?”村長粗野地問道。
“想吃肉也用臨不著你呀!霜打的茄子似的,軟鼓囊囊的,還嫌髒了我的嘴巴呢。”柳葉梅也跟著潑辣起來,她覺得,對待尤一手這樣的無賴型人物,壓根兒就沒有必要客氣,適當給他點顏色瞧瞧還是有必要的!
“薑是老的辣,你是吃少了,沒品出真正的滋味來,要不抽空我把那玩意兒養肥了,再讓你嘗一嘗?”尤一手反倒更加猥瑣了。
“去你的,老不正經!我想跟你說個正事。”
“啥正事?”
柳葉梅捋了捋前額的頭髮,反問道:“你咋就敢把新媳婦被糟踐的事兒給定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