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心裡一動,卻沒吱聲。
男人只顧貪婪地聞著那香味兒,身上的硬勁兒早就沒了,熱度也漸漸減了下來。
女人見沒了動靜,夢話一般問他:“還要嗎?”
“哦,中,反正閒著也是閒著,再耍一回吧。”聽上去男人像是不怎麼情願,笨手笨腳地動了起來。
堅持了不大一會兒,男人便撐不住了,一塊碩大的軟面般,伏在了那堆依然蒸騰著的柔軟上,大口大口喘著粗氣,要死去一般。
女人不滿地吭哧了兩聲,聽上去有些怨氣,過了一會兒,嘟嘟囔囔埋怨起來:“方光榮,你個沒用的東西!你那些能耐呢?不是整天挖空心思想肥揀瘦嗎?你那顆活蹦亂跳的賊心呢?你的本事呢?你現在使呀,讓你使夠了,一次吃個飽,也免得你出去亂蹦噠,整天尋摸著那些個偷雞摸狗的事兒。”
方光榮知道娘們兒被吊在半空著的滋味兒,但卻沒法在短時間內二次強攻,就軟不拉幾地說:“範佳愛,你這熊娘們,瞎咧咧個啥呢?在外面整天累得跟個孫子似的,一身泥半身水,使得半死不活的,哪兒還有那份心想呢?再說了,這一陣子回來,天天補課,積攢下來的那點油水早就被抽空了,哪還有餘糧送給別人家啊。”
有氣無力地哼哼著,就軟噠噠地滑了下來,剛剛滾到了床邊,便呼聲大作起來。
女人不再計較,哧哧一笑,伸手給男人扯了扯被子,輕輕嘆息一聲。
她重新躺下來,心中湧起了一股酸澀的感慨:是啊是啊,這個男人也太不容易了,整整一年下來,在外頭拼死拼活地賣力氣,身邊又沒個體貼照料的女人,甚至連頓熱乎的飯菜都吃不上,還真是難為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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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不容易盼到了年終歲末,一家人才能湊到了一起,才能熱熱乎乎的過幾天安生日子,可時間偏偏過得這麼快,身子剛暖,心卻又要寒了,眼看著又要返城了。
唉,年復一年,日復一日,這樣的日子啥時是個頭啊?
突然間,範佳愛又想起了剛才天邊滾過的異樣的雷聲,心裡開始惴惴不安,難不成這是天現異象,要出大事了?
可又會是啥呢?
想來想去,也沒想出個眉目來,她伸手晃了晃已經熟睡的男人:“光榮……光榮……你醒醒……醒醒……”
“咋了?這麼晚了,快睡吧。”
“要不……要不……你今年也呆在家裡吧,不出去了,中不中?”
男人有極不情願地轉過身,囔囔道:“這怎麼想起一曲是一曲的呀,鬧騰個啥呀你?快睡吧。”
“誰鬧騰了?我在跟你說正事呢。”。
“啥正事邪事的?非要深更半夜的說呀?”男人睜了睜眼睛,怔怔地打量著媳婦那張隱隱約約的俊俏臉蛋兒。
“沒勁!剛才白費唇舌了,我說今年你就不要出去打工了,就呆在家種那幾畝地得了。”
“傻啊你,那怎麼行?必須得走!”男人睜大了眼睛。
“怎麼就不行了?反正有那幾畝地種著,餓不著咱就成,一起暖暖和和過日子多好啊。”範佳愛的話有點兒發嗲。
男人嘆息一聲,不鹹不淡說:“你以為我樂意出去啊?誰不想天天摟著娘們兒暖身子,可錢是個好東西呀,不出去抓錢怎麼行?”
女人長吁一口氣,像是自言自語道:“你說這年頭到年尾的,你一個人在外頭拼死累活的幹,想想該有多麼不容易呢,吃不好,穿不好,連個囫圇覺都睡不成,哪一樣有家裡好呀?”
方光榮嘟囔著:“你以為我不想呀,一到夜裡頭就難受,那滋味跟煎魚似的,翻來覆去睡不著。”
“還有電視裡整天放的那些個安全事故吧,血淋淋的,看了就讓人家揪心,整宿整宿的都睡不踏實,一閉上眼睛就全是那些瘮人的場面。”範佳愛邊說著邊往男人身邊靠了靠,把嬌嫩的臉蛋深埋在了男人懷裡。
男人見女人淚眼婆娑,動了感情,就慢慢扳過她的身子,用力摟著,裝出一副無所謂的腔調說:“看你又亂想啥了?現在工地上可安全著呢,管理又好,只要你按照規章制度去幹,啥意外都不會發生,你放心好了。”
女人仍不服氣,說道:“那照你這麼說,出事的那些人都是自己亂來了?我看也不見得是吧。”
“生死由天,富貴在命,只能順其自然,那叫天意,不服不行呢!”
“可人家蔡富貴不都決定留下來了嘛,你幹嘛非要出去?”
方光榮嘆口氣,說:“人跟人不能比呢,富貴他比我有本事,在哪兒都能養家餬口,而我呢?除了搬磚砌牆,還能幹啥呢?”
就這麼一來二去地說著悄悄話,兩個人漸漸的都沒了睡意,熱熱乎乎地擁在了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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