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了一陣子,方光榮又開了腔,說:“說啥也不能傻傻地呆在家裡,只圖清淨怎麼行?我覺得吧,趁著現在還年輕,有力氣,走出去闖蕩一番,也好掙些錢,用處大著呢!這一來是為了咱兒子;這二來嘛,還有家裡的老人等著花銷照料,當然還有我們自己,等老來老去的,沒幾個錢咋辦呢?”
女人心裡明白男人說的是正理,偏偏就不順著他,反倒嗔怨了起來:“哼,說得好聽,還不知道你這個人,滿肚子花花腸子,就是不想安安分分呆在家裡,是看膩了我這個黃臉婆罷了,大城市裡的人多著呢,白胳膊嫩腿的,那才叫看著過癮呢。”
男人說:“好看確實是好看,可那玩意兒不能多看,也不敢多看啊,看多了會更難受,火燒火燎的難受,很折磨人。”說完哈哈大笑起來。
女人伸手摸上男人,用力掐捏一把,發著狠地矯情起來:“讓你狗東西難受,讓你火燒火燎!”
男人撩開女人的手,說:“我還不放心你呢,孩子住校,你一個人呆在家裡,可便利著呢,旱極了,荒透了,那個勁兒你肯定受不了,誰知道你能不能收住?人家都說飢不擇食,說不定你真就偷著吃了,你說是不是?”
範佳愛故意逗弄道:“這事可真的也難說,你不在家守著我,說不定就真的就出去打野食了,你老婆又不是個神仙。”
“你又是敢那樣,我可就不客氣了。”
“你能怎麼著?”
“我……我把你那個布袋口子給縫起來,讓你再貪食,想偷都偷不了。”男人弄出一副威嚴的腔調說。
男人這麼一說,女人就猜不透真假了,語氣柔和起來,說:“俺這不是逗你玩嘛,都跟著你過了這麼多年了,你老婆是個啥樣的人你還不知道嗎?”
見方光榮沒接話,又拍著胸口發誓道:“方光榮你放心,俺要是做出那種對不住你的事來,天打五雷轟頂!”
“操,誰讓你下那麼狠的毒咒了?我還有啥不放心的。”男人埋怨起來。
女人接著說:“說句實在話,這幾年村裡確實是挺亂的,那些不要臉的狗男狗女們,滿街亂竄,弄得莊前村後盡是狗臊味兒。也不知道那些女人是咋想的,臉皮子都不要了。”
“人都是會變的,我們在外面也聽說了,村子裡很多女人就是靠不住勁兒,跟別人家的男人亂來一氣。弄得男人們在外面做事不踏實,整天價恍恍惚惚的,不出事才怪呢。”
女人跟著忿然說道:“現在村上的男人大多都跑到城裡去了,留在村裡的男人確實也得了便利,逮著了機會,特別是那些本來就好那一口的男人,整天東嗅嗅,西聞聞,一旦有了腥味,就死皮賴臉地黏上去了。”
“麻痺滴,一個個真他媽缺德,讓他們祖上八輩子都不得安寧。”男人狠狠地咒罵道。
女人輕笑一聲,說:“還咒呢,你們男人還不都一個德性。”
“你怎麼知道男人都是一個德性?你挨著個的試過了?”
“滾,這還要試嗎?打眼一看就知道,那些個熊男人,一個個的就跟個饞狗差不離,連眼睛都是紅的。”
方光榮說:“還是好人多,比如我,比如……比如……對了比如牆那邊的小子,看上去不是也很正經嘛。”
“這人呢,可不能只看外表,不是有句老話嘛,不說不啦,心裡長牙,說不定那小子也一樣花花。”
“看上去不像,挺老實的模樣。”
“才怪呢,聽說在外面也學著尋花問柳、不乾不淨的,偷偷摸摸耍女人。”
“怎麼個耍法?”
“這樣唄,先摸小手手,然後再往這邊,往這邊……”
範佳愛微眯著眼睛,邊拿自己說著事,邊拿白嫩的小手在男人身上游走著,摩挲著,看上去投入,很傾情。
“範佳愛,你是不是喜歡他?”
“要說不那是假的,他就是有男人味兒,看上去知書達理的,哪一個女人不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