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嫂子,咋了這是?一大早的,就攔路盤問。”蔡富貴玩笑一句,看了看她家院門,問,“是不是又被壞人貼紙條了?”
“這你還要問我了?自己心裡比誰都清楚!”
“嫂子,那紙條真的不是的貼的?”
“蔡富貴,你用不著嘴硬,不是你是誰?要不是我起得早,怕是這時候又貼上起了,你說是不是?”
蔡富貴知道範佳愛是鑽牛角尖了,可自己又沒有確鑿的證據證明不是自己乾的,只得苦著臉說:“嫂子,親嫂子,我已經賭過咒了,要是我乾的,就讓我不得好死,你咋就不相信呢?”
“真的不是你?”
“不是!不是!真的不是!”蔡富貴斬釘截鐵的說。
範佳愛臉色稍微緩和了一下,問:“這一大早的,去哪兒了?”
蔡富貴敷衍說:“醒得早,出去溜達溜達。”
“切,還在撒謊,看來你嘴上壓根兒就沒實話。”
“嫂子,你……”
“我問你,你是不是去曹山妮家了?”
“你怎麼知道?”
“我一不聾,二不瞎,能不知道嗎?你說你蔡富貴,有老婆有孩子的,跟個女孩子勾勾搭搭的滿街躥,還跑到人家裡去,也太嫌臊得慌?”
蔡富貴聽得出範佳愛的話有一股怪味兒,可見怪不怪,因為她不知道實情,所以就產生了誤會,便笑著說:“嫂子你誤會了,她家遇了難處,我們兩家祖上是表親,她又找到了門上,你說怎麼好不管呢?”
“咋了,她家遇到啥難處了?”範佳愛擰了一下眉。
“這個嘛……”蔡富貴不想把實情告訴她。
“不好說是不是?”範佳愛冷笑一聲,說,“是不是一老一少兩個女人的地茬都荒了,荒得撒不出尿了,求你過去幫忙打理了?”
“嫂子,看看,你都胡說些什麼呀?”蔡富貴沉下臉來。
“咋了?被我說到點子上了吧?”
“這話可不能亂說,人家曹山妮還是個大姑娘呢。”
“那你說,到底是怎麼回事?”
“嫂子,可真有你的,嘴就像刀子。”蔡富貴往前邁了一步,壓低了聲音,把曹山妮她娘被偷羊賊,還丟了三隻羊的實情說了出來。
範佳愛聽了,不但沒有表示同情,反倒橫眉豎眼地說:“這是報應!蔡富貴,嫂子警告你,小的不說了,那個老的可不是個好鳥兒,年輕的時候可騷著呢,你可得防備著點兒。”
蔡富貴不以為然,說:“嫂子,你可真逗,她都那麼一大把年紀了,還能打我的主意?”
“是,她是年紀大了些,可老牛吃嫩草也是常有的事兒。再說了,不是還有個嫩的嘛,說不定就是設了套子,等著你往裡鑽呢。”
“打住……打住……嫂子你就留點口德吧,人家曹山妮可是個好人,你不能隨隨便便往人家身上潑髒水。”
“好個屁!”
“嫂子,你也不想想,誰家能拿著假話來糟踐自己呀?”
“我看你是被兩個狐狸精給迷住了,唉,老話說得好呀,根不正,苗不正,結個葫蘆歪歪腚,不信你等著瞧,有你哭鼻子的時候。”
“沒事,嫂子你放心好了,我只是看老街坊的情分上,幫她們娘倆一個個忙,其他沒啥。”
“愛有啥沒啥,關我屁事?”說完,範佳愛甩著屁股回了家,嘩啦一聲把院門關了。
蔡富貴苦笑著搖搖頭,心裡想著這個女人真是多事兒,這不鹹吃蘿蔔淡操心嗎?
自家大門虛掩著,輕輕一推就開了,柳葉梅正站在院子裡餵雞,見了蔡富貴就問:“昨夜裡沒事吧?”
蔡富貴說沒事。
柳葉梅拉長著臉,說:“你還真拿著當回事了,一直堅守崗位,到了這個時候。”
蔡富貴撒謊說:“本來是想回來的,可剛出門,就看到一個黑影在外面晃盪,嚇得我又退了回去。”
“黑影?你的意思是那個歹人又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