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一手趕忙站起來,順勢把她抱在了懷裡,心裡竊笑,看來這一回她是徹底服軟了。
老傢伙也不知道怎麼就有了牛一樣的力氣,一把抱起柳葉梅,扛在了肩上,朝著屋裡面走去。
可就在剛剛他跨過門檻,一隻腳在門裡,一隻腳在門外的當兒,突然聽到了咕咚一聲悶響。
這響聲非同一般,就像是滾突然炸開了似的,嚇得尤一手渾身一抖,菊花一蹙,媽呀!
直接就他媽尿在了褲子裡。
這是什麼動靜呀?
尤一手回頭望一眼,看到是一塊狗頭大小的滾圓石頭落在了院子正中間,心裡一陣拔涼,不由得打了一個寒顫。
麻痺滴!
這是誰幹的?
敢情是想著要了老子的命?
“叔……叔……你放我下來,快放我下來。”柳葉梅也跟著醒了過來,乏力地往下掙脫著。
尤一手把柳葉梅放下,問她:“這是誰幹的?”
柳葉梅軟軟的靠在門板上,身上的衣服被弄得皺皺巴巴,露出了一截雪白的肚皮,以及那個小巧玲瓏,圓潤好看的肚臍眼兒。
尤一手貪婪地看一眼,咽一口唾沫,再問一遍:“柳葉梅,你知道是誰扔的石頭?”
柳葉梅搖搖頭,說:“不知道,你這樣,肯定是被人看到了,叔,這樣不好,真的不好。”
尤一手說:“蔡富貴又不在家,這與他們又啥關係呢?”
柳葉梅稍稍緩過勁來,站直了,扯了扯上衣,說:“叔,不是我嚇唬你,一定是你被人盯上了,還是趕緊回去躲一躲吧。”
尤一手在她胸前劃拉一把,不捨得走,說:“會不會……會不會是從牆頭上滾下來的呢?”
柳葉梅說:“牆頭上壓根兒就沒那麼大的石頭,再說了,石頭又沒長腿,咋就會跑到院子中間呢?”
“是啊,是有點奇怪?”
“叔,我不是故意嚇唬你,這石頭就是衝著你來的。”
“你是說他想要了老子的命?”
柳葉梅點點頭,說:“我覺得問題很嚴重,你趕緊回去躲躲吧。”
“操,老子是村長,誰敢麻痺滴跟老子過不去?”尤一手身上瑟瑟抖著,嘴上還在強硬。
“我覺得肯定是你得罪人了,人家記恨你,趁著你喝多了,就尾隨你尋仇了。叔,你要是真的在俺家出了事,俺可就說不清了,你還是趕緊回家吧,要是就回村委會去。”
“這倒也是,死在你家裡算哪一門子事兒?要死也得死在村委會,那可是犧牲在了工作崗位上,可是以申請烈士的。”
“嚇死個人了,這不是成心要人的命嗎?”
“可不是嘛,那麼大一塊石頭,要是落在老子的腦袋上,那還不直接成肉泥了?”
“是啊,嚇煞個人了!”
“不好,看來今天是玩不得了,改日吧,走了。”這時候,尤一手已經回過神來,連酒也醒得差不多了,他緊貼著牆根走出去,跐溜躥過院子,手扒著院門門框,賊溜溜探頭望了一陣子,拔腿就跑。
等衚衕裡聽不見了尤一手的腳步聲,柳葉梅走到了院子裡,彎腰仔細打量起了塊石頭。
這是一塊普普通通的石頭,看上去就是從大街上隨手撿起來的,掂在手上,足足有十幾斤重。
柳葉梅就納悶了,這是誰幹的呢?
肯定不是個頑皮孩子無意間拋進院子裡來的,他們沒有那麼大的氣力,要是成年人的話,那必定就是有目的性的了。
可他把上頭扔進院子裡的真正目的是什麼呢?
要說為了砸死尤一手那是無稽之談,只是拿來嚇唬嚇唬他罷了,要砸早砸呀,他都已經扛起自己進屋了,才投進來,這隻能說明一個問題,完全是為了震懾尤一手。
照這麼推理,這個扔石頭的人動機並不壞,不但不是個壞人,反而是個好人,是個恩人,他是眼瞅著自己要被欺負,被侵犯,就在背後來了這麼一手,把事情給攪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