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櫃子中,大部分檔案,是關於各種各樣的人體實驗。
這些東西已經很久沒有被觸動,彷彿被人遺忘。
在無人走動的深夜中。末末增派裝置,冷靜地錄製下吹動起的每一個頁面。
到了晚些時候,開始對影像中提取的內容做資料分析,他才發現,這些不是他要找的那種人體實驗。
整個櫃子的人體實驗,針對的是張蘭約本人的後代。
基本上是些61年或者62年的發育箱嬰兒。在他們三五歲的年紀,做人體極限測試。
這些孩子怎麼死的都有。燙死的,餓死的,凍死的,窒息死的,中毒死的……
但終歸,教團沒有找到張蘭約的突變是什麼。
在幼小的孩子身上,想靠人體實驗找出長壽基因,這難度不是一般的大。至少,得先等孩子長大吧?
末末掃視著整理出的列表中,一個個孩子的死因。
心如寒冰。
他並沒有被殺死無數次。這些孩子和他之間最多隻有一個細胞的關係。
但他自己,也不過是僥倖沒死而已。
當年,他之所以沒死,只是因為年紀已經不小,勉強可以生孩子了。
換句話說,這些陌生的孩童,替他承受了所謂“人體極限測試”的非人折磨,以及隨之而來的死亡。
他的心情莫名複雜,感覺很不是滋味。
這些人體實驗記錄,雖然不是爸爸提示他的那種,但也有用。
末末鬱鬱不樂地整理了彙報材料。然後接著幹活。
蘭澤在自己住的套間裡,和老薑同志在一起。看著新月太空城的人口統計資料,兩人都有點傻眼。
太空城的聯合體道標終於修好了。張荷留下的神州道標不知為啥,也隨之自動恢復了功能。
透過聯合體道標,依然可以訪問太空城上的人口資料。
以老薑同志的許可權,能夠看到很多東西。
人口資料依然還是三十多萬不到四十萬。這些人都是活的。都有實時的體溫和脈搏。或健康,或生病,或老或幼。每個人也都有性別年齡。
總人數和末末的估計相差甚遠。
二者之間必有一個是扯淡。
老薑急的直撓頭。蘭澤把他的手薅住了,免得老傢伙脫髮了再抱怨。鄭四哥前車之鑑,夏天戴著假髮。拼命出汗,更不方便下泳池,平白少了人生樂趣的四分之三。
“有影象證據,我不認為末末判斷失誤了。”蘭澤堅定了信念。
“我的判斷是一樣的。”老薑同意。
雖然新月城每年都會主動跑來一些宗教移民,住下來就不走了。但太空中的移民,能對人口規模帶來多大影響,這還得兩說。
一艘空艦帶不來多少人,人口增長主要還得靠生孩子哎。
“先用來找幾個人吧。”蘭澤建議。
“先找誰?張蘭約?他好像是登出狀態了?”
“找找我的孫子。哎,張塵,你原來叫什麼?”
“恭艾希。”
“啥玩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