豆子正在一旁對著幾個三道槓的大孩子,瞎編亂造新月號上面的事情。大吹牛皮。小麥擠在中間負責添油加醋。他們倆對穿梭舟、空艦、太空站、月球開放區的吃喝玩樂,是見識過的,有些親身瞭解,吹起來不算毫無根據。只是和新月太空城本身沒什麼關係。
“你下班了嗎?”蘭澤小聲問教練。
“還有幾分鐘。晚上我還有晚班。”教練沒等蘭澤提問,先問了問題,“張蘭紀和張蘭綜兩個孩子,在上面適應得怎麼樣?”
蘭澤的四個兒子,是他手下的四員干將。現在四個人少了一半,年級隊的戰鬥力大打折扣。
對校隊的影響反而沒這麼大。因為有五年級在。雖然說起來五年級那撥小球員,是他們三年級的腳下敗將。但歷年來,校隊一直是靠五年級的。
“還可以,上面還沒正式開課。每天就是各種適應。但是他們沒有球踢,太空城上的空間都很小。我們去食堂,路上慢慢說?”蘭澤提議。
“好。”教練站起身,伸了個懶腰。
“教練,等一下!”豆子不好意思地蹦了出來,“有件事我忘了。我要負責接待我爸爸,幫我列印個袖標吧。”
“哦,是我忽略了。”
印表機就在牆角。教練和蘭澤兩人各自刷了手環,列印出了小接待員用的光學袖標。根據距離父母的遠近,袖標會變色。現在是紅的。用手環掃描袖標,還可以直接聯絡到蘭澤這個爸爸。
教練撕下袖標,啪地粘到豆子抱著的大外套的袖口上,就跟在三道槓下面。又撕下一塊小的,貼到豆子襯衣的領口旁邊。
紅綢子下面的膠水,是從海螺中提取的,特別黏也特別難吃……其實營養還不錯。但黏性只能維持一天。第二天就變得又乾又硬,直接掉下來了。
蘭澤和教練慢慢走到食堂,在食堂坐了一會,邊吃飯邊聊孩子們的事情。
豆子和小麥說是要回班吃飯,一轉眼就不知跑到哪裡去了。
過年這陣子,學校裡來玩的父母太多。食堂是按年級分時使用的。父母的用餐時間也和自家孩子劃分到了一起。三年級的用餐時間結束,蘭澤也收到了提醒。
他起身和教練告別之後,沒再查兩個孩子的定位。自己買了杯喝的,就在學校的地下部分,走走看看。
有些小孩子,已經成班級地聚集到了一起。在老師的監督下,由班幹部組織起來,進行比賽。
蘭澤看到的,是卷麵條比賽。用一根筷子在大碗裡撈麵條,誰的筷子上卷的麵條根數最多,誰贏。弄斷當然也可以,但斷得太碎,可就掛不住了。
如果不是六七歲的小孩子,而是一幫成年人比賽玩這個,那可就太無聊了。
蘭澤找到小麥的時候,他班裡的選拔賽已經開始了。孩子們忙著剝煮熟晾涼的鵪鶉蛋。蘭澤看了一眼,就覺得小麥沒什麼優勢。
剝這玩意需要技巧、耐心和運氣。所有孩子都沒優勢。
不愧是重在平等的選拔賽。
豆子班裡的比賽專案差不多,是給煮熟的土豆去皮。不過豆子沒在。
小姜解除隱身狀態,跟在他身後感慨說:“其實當老師也挺好的。他們真會玩。”
“我現在最困惑的一件事,你猜是什麼?”蘭澤和他沒話找話。
小姜停下聽他說。
“我的記憶裡,這些好玩的事情,一件都沒有。我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麼長大的。”
“您的意思是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