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吧。讓我幫你算什麼?用到電機和機械傳動,你是打算做旋翼機?”蘭澤問道。
“猜對了。”
“現在的旋翼機結構有幾個大類。你傾向於哪一類?”
蘭澤對旋翼機基本上沒什麼瞭解。如果說有一點,也只限於以前玩遊戲時,計算過高度和速度,方便打下來。他才不知道旋翼機有什麼結構呢。但常識告訴他,不可能只有一種。這麼問,就像面試學生似的,先詐一下。
“嗯,這些現有的結構,我這兩天瞭解過。”衛瀚揚自信地微笑。“我全不用。”
“嗯?是全部用,還是全不用?”
“另搞一套啊,不然我出手幹嘛?”
衛妖精理所當然。蘭澤無言以對。
給鯨魚“裝上手”的大專案中,鯨寶寶的“機器夥伴”,衛瀚揚都是交給別人設計的。採用的是久經考驗的成熟技術,追求的是可靠低成本。未來需要上批次,鯨魚本身又不可能掏錢,衛妖精只能這麼幹。他本人對設計也就是把把關,精力更多放在和鯨寶寶、鯨媽媽溝通方面。
但這次的飛機,和機器夥伴的待遇大不相同。
妖精開口說:“我要做分散式的動力系統。需要你幫我算的東西,可能有點多。”
“沒問題。學校正放假呢。我就算要準備新課,也得是過年後的事了。”
蘭澤決定把這兩天想到的,從頭設計全新的【抗輻射神經元】細胞的事情,也往後放一放。專心幫衛妖精算東西好了。
聽衛妖精大體講了下思路,蘭澤發現:衛瀚揚不愧是天才。
不愧是科班出身的大系統工程師。
衛瀚揚要造的飛機,屬於大氣層交通工具。
方案非常具有針對性,只為有空氣存在的世界設計。完全不考慮沒有大氣存在的地外空間。
蘭澤在航校教了兩年數學課,也接觸到了一些航空航天案例。就這些案例而言,正常飛行器的設計思路,沒有衛妖精那樣的:
他打算給他的飛機裝上成千上萬個大小旋翼。具體裝多少,怎麼裝,還需要建個數學模型,計算一下。在他的設想中,飛行器體表的旋翼將不少於一千。
理由很奇特:鳥兒渾身都是羽毛,鳥兒不怕摔!
幼鳥學飛的時候,直接從樹上,懸崖上,往下跳。連滾帶爬,翅膀也不怎麼會扇動。一邊摔著一邊掙扎,學飛總有個摔的過程。
不會飛的幼鳥,並不是絕對摔不死,但絕對比其他動物抗摔。
他的旋翼機,旋翼就相當於羽毛。
體表旋翼一部分連線機身發動機,採用主動動力;一部分被氣流帶動旋轉,屬於被動動力。
飛機失速跌落的時候,體表的旋翼受到下方空氣擠壓,被動旋轉產生上升氣流,足以使飛機以安全的速度跌落地面或海面。從這個角度來說,飛機有可能摔壞不少旋翼,但有了下降時氣流的託舉作用,和旋翼先撞擊地面產生的減震效果,裡面的人和比人更加皮實的裝置,肯定是可以安然無恙的。
人就算受了輕傷,也不至於致死,除非是嚇著了。
衛瀚揚的粗略計算表明,摔落是可以保證安全的。
而且,摔壞的動力旋翼,小於一定比例的話,也可以重新起飛。忽忽悠悠飛慢點,依然可以完成航程。還可以進一步考慮,採用動力切換裝置,使得被動旋翼成為後備的動力旋翼。可以透過機體自檢的破損動力旋翼,成為被動旋翼參加飛行。無法透過自檢的損壞旋翼,收縮,停用。
被動旋翼不僅可以起到減速保護作用。當成千上萬的旋翼旋轉起來,將在飛機體表產生一個氣流層。
飛機在大氣中運動的時候,這個氣流層與大氣中的氣流發生互動,被動旋翼的旋轉因此受到影響,發生各種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