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草坐回椅子上,給自己穿好了鞋子,小聲對蘭澤說:“我給你畫件外套吧。我已經有想法了。你肩寬適合翻領的式樣,v領也特別適合;但胸厚要避免連肩袖。我畫的圖肯定最適合你的身材了。等你認可之後,我會把設計圖給廠家,當時候廠家直接把成衣送到你的地址。”
蘭澤覺得蘭草明顯興奮了起來,真的像是個專注的設計師。
“嗯,好,我等你的圖。”
他也很期待,把自己叫成小哥哥的蘭草,究竟會把衣服畫成什麼樣。
“那……我可以用你的肖像當樣品圖嗎?”蘭草小心地問,“用你原來的衣服搭配我的定製款?可以約個時間,我去找你。”
“嗯,我覺得可以。”蘭澤光著膀子坐下,微笑著答應了下來。
他知道蘭草的目的所在。高品質的成衣,可以充當定製品的標尺。和哪個檔次的成衣搭配,定製品就屬於哪個檔次。蘭澤穿著自己的衣服,可以體現出最自然的狀態來。
“妹妹也給我量一下吧。”白臉哥哥守在邊上沒走。
“去,別搗亂。”蘭草揮揮手。
“幹嘛不給我量?”
“你穿不起。”蘭草乾脆而直白,能把人氣死。
“你這是歧視啊!太小看人了。”
白臉哥哥看了一眼自己攤平搭在椅子背上的上衣,和蘭澤團成一團扔在身後櫃子上的t恤,忽然悻悻地退縮了:“算了。確實穿不起。”
他倒不是穿不起一兩件好衣服。只是實在不可能捨得把那一兩件團成團。
那都是該供起來的。精心手洗,熨燙整齊,穿的時候也得端正儀態,表現出最佳的風度。團成團是什麼鬼啊。
蘭澤和蘭德信兄弟倆光著膀子,隔桌相望。蘭澤莫名其妙地看著白臉哥哥偃旗息鼓。不知道這是鬧得哪一齣。
桌上的菜已經不多,大家分配了一下,免得造成剩菜。一桌人全都是過集體生活長大的,紀律已經成了本能的一部分了。
蘭得一眼看快要結束,趕快起身去找老爺子。
蘭澤套上衣服結完賬出去,地下街道光線已經轉暗。
蘭澤正看見老爺子和王老頭,倆老頭勾肩搭背地蹲在街邊依依不捨。
一哥在牆邊站著玩手環,他見蘭澤出現,就問:“明天這會怎麼開呢?”
“你的假期還夠嗎?”
“假不夠補假就是,如果後半生可以瀟灑一點,也值得了。”一哥不像是開心,倒像是發愁。
蘭澤想了想,決定問問道士哥哥明天的會怎麼開。在目前情景下,他這個宗教界人士,給大家講了一晚上的大道·理,最有感召力了。
蘭澤聯絡到白道士,聊了幾句。然後透過道士和蘭花兩位熱心人士的努力,所有兄弟姐妹都安排住下了。
蘭澤把晚上吃飯的三個包廂訂了下來,當做第二天上午的會場。
唯一還剩下的問題,是老爺子。
老爸爸不想參加他們的會,明天打算和老王頭一起到周圍轉轉去。
但更大的問題,是老爺子如今沒地方住了。大學城的小公寓是以媽媽名義申請的。他已經麻溜退了。
他倒是可以睡越野車裡。但偶爾睡睡沒問題,車是能長期當房子住的嗎?
蘭花和錢老兄一起出現之後,老王頭就和老爺子說再見了。
兩個最小的兒子跟著老爸爸到了開好的客房裡,就開始一起發愁。
蘭澤倒是向老爺子建議,明天開完會,讓老爺子跟著自己回家,車什麼的放自動駕駛跟過去就是。他家的地方大,老爺子會住的很舒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