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算了,那不重要。”蘭澤沒再多廢話,直奔主題,“哥哥,我想說的是,如果有什麼需要幫忙的,你別客氣,只管開口。就算我自己解決不了,咱們也可以商量著想辦法。事到臨頭,你別自己悶著。”
“……謝謝,小澤。這幾天在醫院,一直都有官方的人照應,沒有什麼難辦的事情。但終究迴天無力。”哥哥解釋了幾句。“我們家裡幾口人商量了一下,打算讓爸爸出面辦喪事。”
“咱家老爺子出面?”
“嗯。他們這麼多年的結拜兄弟了。”
“媽媽怎麼個態度?”
“這事,不關咱們媽媽什麼事。和媽媽毫無關係啊。”
“嗯?那家裡其他人都還有誰?”
“這是衛家的事啊。”
“……抱歉,是我想岔了。”
“衛家那位……嗯,女士太過於悲傷了。所以……”哥哥終於嘆了口氣。“還好有咱們爸爸。”
是了。衛瀚揚的母親衛書韻女士,和這位說不清是哥哥是兒子還是大外甥的衛漢應老先生之間,感情是很深厚的。
蘭澤結束通話之後,胡亂劃拉著聯絡人,猶豫著要不要問候一下衛妖精。又直覺,這事和妖精應該沒什麼關係。
蘭澤和衛妖精出生那年,衛老頭剛好登上流螢號獨自飛走。長輩之間相依為命的感情,衛瀚揚已經很努力地在理解了。
但也僅限於理解。其實,他和蘭澤一樣,都只是局外人。
衛女士當年,也許正是因為世上唯一的親人義無反顧地離開了她,有很大的可能永生不復相見,所以她才下意識地為自己再創造了一個親人。她的孩子未必需要用“翰”字排輩分,但她還是差不多保留了,用了極度相似的“瀚”字。也許是為了紀念,也許並沒有什麼深意。但誰也不是衛書韻,誰又能知道她當年怎麼想的?
當她給兒子起名用了“瀚”字時,她自己的命運就和故去多年的衛書義,跨越時空的阻隔,糾纏在了一起。
恐怕衛女士本人也不知道,自己這樣給孩子起名到底是為了什麼。
當衛漢應終於平安返回人世間,衛瀚揚和衛漢應翰英)老頭,二位站在一起的時候,互相都尷尬。
這怎麼稱呼?到底怎麼開口啊?
這一天,蘭澤在工作之餘,一直忙著和親朋聯絡。根本沒有時間去市立育兒所。
衛老頭的大事完全打亂了他的原定計劃。生孩子的事情只能推遲了。
不過,就算他抽得出時間,也不打算去了。
生與死,安排在同一天,他總覺得不大合適。姑且,先等一陣子再看吧。
當天晚上,張荷沒有回家,卻遠端展示了一個東西,給蘭澤看。
張荷收到了追悼會的請柬。
請柬上附文說明,按照衛漢應的遺願,邀請當年所有接他回家的聯合體人員參加他的追悼會。給張荷這份,口氣相當隆重。稱張荷為“大恩人”,“恩同再造”。誇張的口氣,就好像衛老漢本人沒死。
“這老衛,不會是躺在病床上的時候自己寫的吧?”張荷認為,她這不是猜測,就是真相。
自己給自己寫追悼會的請柬,還真有點英雄氣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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