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澤靜悄悄地走近,把手搭在她肩膀上,用臉蹭了蹭她的頭髮。
趁著四個皮兒子還沒出來搗亂,趕緊享受這難得的溫馨時刻。
四個大孩子還沒有認識到,罐子裡的小弟弟只不過喝了一口水,就坑了他們這些當哥哥的。
蘭澤琢磨著,等他們睡覺起來,就帶著去雪地裡練練,免得哥幾個看到小弟弟,又琢磨起小弟弟喝尿的事兒。
不把他們練趴下,他跟他們姓得了。
張荷唸完詩,繞著發育箱走了一圈。水裡的小末末也跟著轉了一圈。
張荷招了招手,暫時告別,走了出去。
回到臥室裡,她回到床上,做了一套康復運動,然後又恢復了平臥靜止狀態。
蘭澤陪著她在床上靠了一會,說了一會話。
眼看著四個兒子起床的時間該到了,他立刻從床上彈了起來。
揪兒子起床玩雪去。
整個一月裡,張荷各種修養生息。
實際上到了二十號前後,她就完全無法忍受無所事事的狀態,忍不住樓上樓下地亂走。
趁著蘭澤修理兒子,沒時間管她,她還滑了滑梯,在泡沫池子裡撲騰了一會才出來。
她的肚子長得很結實,沒有掙裂。
看在她這麼有活力的份上,蘭澤乾脆去了一趟公司。
把孩子全丟在家裡,讓張將軍頭疼。獨自出門,非常清爽。
公司正好有事要開董事會。涉及到下一步發展戰略的事情。換句話說,就是股東和高層坐在一起,討論公司現有的錢該怎麼花,發獎金還是添裝置;需不需要借錢;借的錢用不用現在還。諸如此類。
43年的春節來得晚,二月二十號才過年。公司的打算是在過年之前,把今年的計劃全部敲定。
蘭澤去公司的目的,不是為了開會,開會在家也成。
他主要是太久沒有獨自出門,想好好地放輕鬆一下。現在出門不帶孩子,他都不習慣了。
他的目的,就是出門無目的地浪一把。順便和公司裡的人見個面,混個臉熟。
但是話不能這麼說。要說只能說:為了公事。
任何公事刨根問底地深究下去,其實也是某些人某種程度上的私事。
但臨出門時張將軍的教誨言猶在耳:“自古以來,男人拋下老婆孩子,都自稱是幹正經事去的。陪著狐朋狗友喝酒,也是聯絡戰鬥感情的大事!要滾快滾!早去早回。”
然後蘭澤就獨自出了門,坐車去市裡,聽了聽會議發言,在公司混了一整天,中午還蹭了一頓工作餐。
工作環境十分愜意活反正不用他幹),每個人都特別友好他是總工+技術股東),附近餐館的外賣也好吃。
其實薪水的錢也好花。
這樣的正事+公事,他能在崗位上堅持一整年!
蘭澤放鬆了一整天,天黑了下來,公司下班,他才找車回家。
冬天夜長晝短,天黑了企事業單位才下班,屬於正常操作。
在坐車回家的路上,蘭澤才開始感覺到不安。
張荷自己一個重傷未愈的娘們在家,陪著四個皮兒子,居然一整天沒找他求助。
表面上看起來,家裡情況一片大好。
小末末周圍的監控顯示,媽媽和四個哥哥在發育箱周圍正常地互動了幾次,每次十幾二十分鐘。其他的,他就不知道了。
張荷不會做飯,別說餵飽兒子了,能不讓自己捱餓都是大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