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王大劉老師的客戶,又買了一份帶細胞膜的微生物。
這個具體做起來,流程只比病毒微生物多一個步驟:就是找一隻現成的細胞微生物,用針頭吸走原來的染色體,注入新設計的就好。
摳染色體兌染色體的操作很容易,全程靠裝置。也就是蘭澤不能自己動手,非得找個混實驗室的大學生幫一下他的忙。
從合成新染色體,到培養細胞的全過程,不存在任何技術障礙。難點反而在於設計上面。
細胞生物和病毒生物相比,生理過程不一樣。
雖然它們都能產生高純度的成分完全相同的代謝產物,設計卻幾乎全然不同。
膜結構伴隨著細胞生物的一切生命活動。在自然界細胞生物的天然脫氧核糖核酸dna)程式碼中,與膜結構有關的部分佔了極大比重。大自然這個程式設計師寫的程式碼可讀性太差,人類的確弄明白不少片段,但還有絕大部分是沒弄明白的。其中還有一些莫名其妙的歷史遺留程式碼,可能直到世界末日也沒機會弄明白了。
蘭澤當然沒有精力自己搞清楚大自然程式碼的一切未知跳轉和遠端通訊。這任務擱在誰身上,沒有幾輩子時間,也沒法研究得告一段落。
新設計的細胞生物用到的染色體dna程式碼,是蘭澤拿生化編輯器跑出來的。
搞計算機程式設計的人都這樣。別人的程式碼好用則用;不好用,不會用,看不懂,風險未知,那就自己重寫一遍,效率反而更高。
所以這個細胞微生物的設計,算是蘭澤“獨立”做出來的。畢竟生化編輯器不算人。
程式碼測試時用到的校驗庫,是生物力學實驗室的海鞘動態庫。
蘭澤拿到錢之後,立刻分給了本實驗室一份,算是海鞘庫的版權費。老羅表示,小子夠識相夠意思。剩下的錢,他大部分給了具體合成新染色體的大劉實驗室,本來客戶就是透過大劉老師才知道他的;小部分他給幫過忙的其他人分了。他自己留下的不多。
多了他也沒用。
那點錢,剛夠升級他的大板磚個人工作站。
採用蜂級處理器陣列的板磚,還能是原來的板磚嗎?
呃,看上去外表沒變化,跑起來更順暢了。
隨後,大劉實驗室找他要了生化分析器的實驗室使用授權。
可惜的是,蘭澤和他們推銷,生化編輯器更好用,不但包括生化分析器,而且用來寫dna程式碼更方便;他們用關愛傻子的眼神看了他半天,還是隻要了生化分析器。
蘭澤反覆想了好久,某一天刷牙的時候才頓悟:毒王麾下,功能性病毒設計一概使用rna。dna設計,人家確實用不上。
他的編輯器,其實也可以用來寫rna程式碼的;稍微修改一下設定就行。所以,這就是所謂緣分吧。
生化分析器後來又賣出了三份商業授權。
估價是學院辦公室委託國家智慧財產權管理局作出的。屬於軟體類。軟體的商業授權一般比較麻煩,需要少則一兩週多則一兩個月的試用期。
蘭澤覺得,如果他的軟體試用期過了,他已經不在人世,免費留給世界一件湊合能用的東西,似乎也挺不錯的。
所以他把試用期設定到最長的59天,也沒關心學院辦公室究竟給他賣了幾塊錢。
在生化分析器基礎上,可以用來設計細胞微生物的得力工具——生化編輯器,是他的得意之作。一直無人問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