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澤和張荷艦長一起,痛快地在南方的海濱玩了幾天。
蘭澤回來之後,銷了假,又開始繼續瞎忙。
數學系裡,雷打不動的是每個星期半天的討論課。可惜的是,和他的出遊時間銜接得很完美,沒有機會缺課。
生命學院裡,他帶的輔導課倒是誤了好幾堂。
他向學生們誠懇地道過了歉。
缺課歷來沒有補課的選項,只能往後拖延。在《數理方法》正課的課後,學生們找他的次數不是一般的多,攢了一大堆提問。他再不回來,上這門課的老師們,也該找他問罪了。
只是,他人雖然回來了,玩心還在幾千裡外遊蕩呢。
萬般無奈之下,只有讓自己先忙起來再說了。
光是輔導課和課後答疑,就夠讓人勞心費力了。還剩下的那點時間,他把時間平均分配給了啃數學論文和完善生化編輯器。
在把時間表排滿之後,果然,他的腦子不亂想了。
蘭澤拿定主意,再有胡思亂想,就忍到睡前聯絡一下張大艦長。雖然和張荷不一定聯絡得上,好歹可以留言。
運氣好的話,還能看到張大姐不知啥時候留下的回覆呢。
在這種難受的情況下,蘭澤發現自己的效率,進化到了令人髮指的地步。
某一天的午休之前,他在實驗室裡宣稱:“我做的編輯器,可以設計出全新的微生物來。”
實驗室裡的師兄師姐們用看神經病的眼神看著他。
幫忙做過輔助實驗的師弟師妹們,眼中閃著星星,仰望他腦袋上的光環。
“真的!”蘭澤解釋說,“活的,直接照著合成出dna,就和其他微生物一樣了!”
“用dna?不是rna?”終於有師兄懷疑地問他。
這個年代,用rna設計病毒是一項顯學。屬於實用技術,挺值錢的。
大型生化公司投入大筆資金到這個新興行業,產出像金子一樣閃閃發光。好的設計也和沙裡淘金一樣,稀少而又好用。這是因為生物設計本身的門坎很高,需要有大規模的基因資料庫支撐。
所謂病毒,相對於細胞生物簡單得多,是核糖與蛋白質的組合體。
“注入到去核細胞裡,就可以繁殖了。”蘭澤說。
聽到這裡,師兄鬆了一口氣,接著問:“那你這個,和樓上他們的有什麼區別?”
區別有點大,蘭澤一時之間說不出來。
比如說,只要沒到崩潰解體的程度,正常細胞都是可以自己逐漸修復的;再有,正常細胞可以繁殖。
他的編輯器可以設計出這樣的細胞。身為生物,這些事情都該做得到,所以也不算什麼稀奇。
樓上的幾個實驗室,他們做到的,是編輯併合成細胞生物的dna沒錯。不過,他們是用現有生物的dna,加以改動。
他的編輯器能做的更多。嚴格說來,可以創造出一隻經過演算法檢測過的全新生物。如果成功合成了dna鏈,並注入到去掉了細胞核的細胞內部的話,這隻小生物,是要按照自身的演算法邏輯活動的。
蘭澤被問得沉思默想了好一會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