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學院數學系,蘭澤的研究生導師定下來,還不到一個星期,整個大學城裡,熱鬧的迎新開始了。
大學城總面積相當大,佔地上百平方公里。
學術各院佔據了核心位置,技能各院在周圍自由擴充套件。依靠校車聯絡,相距不算遙遠。
整個大學城區域,人口按季節波動,總在十幾萬到幾十萬之間。
學術各院共用一處大生活區。除了有大片宿舍樓,生活設施也一應俱全。光是大學城食堂下屬的餐廳就有大小二十來處。
技能各院是和學術各院全然不同的存在,一個學院就是一個小的獨立王國。
教育法規定,從幼兒園到大學的教育機構,必須提供新鮮空氣和自然採光,所以校園很少採用地下建築。
正因如此,大學城這片土地上,星羅棋佈地散佈著高低起伏的地表建築。
雖然也有地下通道,但是平時幾乎不用。只有工學院一百多年前學生自建的實驗地鐵,依舊還在現在的學生手裡當玩具,或者說正常運營著,算是大學城裡少有日常開放的地下構造。
迎新一開始,大學城裡到處是鮮花和橫幅。
至少在一兩個月內,校內總能看到疑似新人的臉——這不能看外貌,主要看錶情。一臉好奇東張西望的,滿懷熱情到處參觀的,呼朋喚友大呼小叫的……總有各種各樣明顯不像老生的萌新。
大學城每年總有好多老生離開。
有人就業。有人到科研部門深造。有人去聯合體接受崗前培訓。有人去服兵役。
離開的人走得興高采烈,而又悄無聲息。
新來的人數和離開的人數幾乎持平,但是每年新生的集中入學總是轟轟烈烈。
年滿二十歲的大學新生,終於離開了作息嚴格的未成年人學校。大學階段,沒有定時熄燈,沒有封閉式管理。起床、吃飯、睡覺,一切要靠自己。新生把這理解為一種自由,每個人心情愉快,充滿希望地放飛自我。
大學城的自由其實是用來放飛心靈的。有的人從一開始就會錯了意,搞成了放飛軀體。結果就白白浪費了人生中最好的年華。
蘭澤也剛滿二十,他已經是個標準的老生了。如果不是胡老師提醒他申請讀博,他這時候該是大三。
他是研究生新生,表面上也該是新生;實際上,都讀到研究生了,也能算新生嗎?
他看著同齡人在大學城裡東遊西逛,各個喜不自勝。
從大學城畢業很容易。帶著幾本技能證書,天下沒有什麼地方不能去的。但想要職業生涯的高起點,優等、大量學分、高階技能證書,缺一不可。
當然,研究生還得另算。
進了大學,人生才剛剛開始呢。
蘭澤從宿舍到食堂,再到生命學院,到處都能看到萌新,和迎新的老生。
別的院系他看不到,生命學院正門前的小廣場上面,有高年級的學生在耍猴。
“瞧一瞧看一看嘞,我家大聖長得帥嘞!”
倆猴子,一個敲鑼,一個作揖、翻跟頭。
還有拿八哥擺攤測字的,解字的憨厚胖子,滿嘴跑火車,“你看這個‘吉’字,兩翼伸展,下方有口,看來同學你適合學‘動植物免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