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坐在沙發上,手裡端著一個酒杯,有鏈子敲擊的清脆的聲音,由遠而近。
兩個人拖著一個人過來,那個人的手腳都扣著鏈子,已經進行過一番梳洗了,但是形象依然邋遢。
誰能想到,如今這個頹廢的男人,竟然是曾經風光無限的黎家二少爺,黎慶。
在監獄呆了幾個月了,鋒芒早就被磨滅了,雖然從來都沒有被虐待,但是那等待死亡的感覺無時無刻不讓他抓狂。
那種明明知道自己活不了了,但是又一直還在人間,知道處決的時間,又在等待被處決。
他從來沒有想過,自己還能活著從那個地方走出來,感覺很不真實,好像得到了新生,好像不用再等待死亡。
被人接走的時候,他看見有一個男人被拉進去,不知道是昏迷的還是死亡的,和他身材相差無幾。
他知道,亡羊補牢。
他被替換出來了。
所有人都認為黎慶被一場暴力虐殺了,但是並不是,死的不是他。
他重獲了新生!他黎慶,命不該絕!
黎慶死了,他不是黎慶。
還有人救他,為什麼救他,是什麼目的。
今天,他第一次見,這個把他救出來的男人。
黎慶被摁著跪在了男人面前。
陸先覃搖晃著紅酒杯,人在他面前跪下那時刻,他仰頭喝了一口酒,把杯子輕輕放在桌子上。
“黎慶?”
黎慶低垂著頭,被旁邊的黑衣人強行控制他的頭顱,把他的臉硬生抬起來。
陸先覃一寸一寸打量他的長相,隨後輕笑出聲,“呵,黎家的人長的都一個樣,這個皮相真醜。”
旁邊的黑衣人低下頭,附和他:“對的,他們都很醜。”
黎慶:……
他也是一代風流公子哥,上流社會顏值擔當。
“黎慶,活過來了,有什麼感想。”
黎慶沒有接話,和他對視上,又不動聲色的打量他。
他對這個人一點印象都沒有,看臉十分陌生,以前應該從未謀面,他們素不相識,他為什麼要救他?
他看起來不是簡單的人,按理來說,如果接觸過他,不可能沒有任何印象,他看起來就是生活在頂層的人,不應該沒有印象。
除非……
他不是人中龍鳳,而且暗暗蟄伏的毒蛇。
黎慶眯了眯眼眸,沙啞著聲音問道:“……為什麼大費周章的救我?”
“當然是因為你還有用處了。”陸先覃一條腿搭上另外一條腿,輕輕的晃盪著,神色有幾分漫不經心,“我這個人最擅長的就是物盡其用。”
黎慶:……
他真不把他當人,還當著他的面說。
“你是誰?我們以前有見過嗎?”
“當然沒見過,你還不配見我,你老子倒是跟我見過幾次。”
黎慶嘴角抽了抽,這個人真是狂妄自大。
現在寄人籬下,他沒有表達情緒的權利。
黎慶問道:“你與家父有交情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