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被黑色的雲霧翻卷遮蓋,烏雲壓頂,一座孤單的別墅立在森林中,古老式的裝飾,尖頂建築的城堡風格,金色的牆壁,藤蔓順著牆壁生長,遮住了城堡的輝煌,秋天的藤蔓葉子掉落了很多,只有孤零零的根莖纏繞著建築。
森林高聳入雲,四周望去,荒無人煙,烏鴉驚詐而飛,有蟲的叫聲,一聲一聲入耳。
方顏倪被人接到別墅的門口,把她從車上拉下來後,他們就驅車離開了,又是在門口接她,不讓她有絲毫退縮。
一個男人鉗住她一條手臂,半拖半拽的把人拉進門。
方顏倪心慌的打量著周圍的環境,她是第一次到這個城堡,陸總不是說了給她安排一個新的住處嗎?這裡是哪裡?她過來的時候一直被遮著眼睛,這是哪一片森林?
路過庭院,男人把她帶到大廳,把她扔進去之後,轉身出去,把兩扇大門關了起來。
穿著玄紫色晚禮服的男人,他背對著她,在擺弄一個高腳杯疊塔,旁邊一個僕人畢恭畢敬的把紅酒瓶遞給他。
他把白色手套摘下,拿起酒瓶,從最高的酒杯倒進去,一瓶酒遠遠不夠。
方顏倪顫抖著雙腿,又不得不讓自己走向他,他越平靜她越害怕,自從跟了他,她就很會看他的臉色,極其害怕他發怒。
“陸、陸總……”
男人沒有理她,倒完了一瓶酒,旁邊的僕人又彎著腰把酒瓶接回來。
她壯著膽子又喊了一聲陸總。
男人才有所反應,側著臉看向她,不言不語,暖黃色的光籠罩在他的身上,眼眸中情緒溫柔,越危險的東西就越迷人。
但是此時此刻,方顏倪也不敢犯花痴了。
她回想自己做的,進展是很順利的,他給了三天的期限,她第二天就完成了任務,現在看起來也不像是給賞賜,更像問罪。
“來了啊?過來。”
方顏倪不敢耽誤,低著頭走到他身旁,“陸總……”
“幫我倒酒。”
這個疊塔還有好多酒杯沒有盛滿,一群僕人排開站,各自手上拿著酒瓶。
方顏倪走過去,從一個僕人手裡接過一個,隨意瞟了一眼,竟然是典藏版,這麼多瓶,得花多少錢啊。
倒滿一個疊塔出來……這不是燒錢嗎!!
“一滴都不要浪費哦。”陰惻惻的聲音從她耳邊響起,方顏倪心裡咯噔了一下。
陸先覃目光落在一旁保鏢身上,“你們兩個,看著她,浪費一滴就給她一個酒瓶。”
“是。”
方顏倪臉色都白了。
陸先覃不再交代,腳步一轉,往旋轉樓梯走去。
方顏倪緊緊抓著酒瓶,盯著他的背影,最後鼓起勇氣叫了一聲:“陸總,等等!”
他停住了腳步,沒轉過來看她,等她的下文。
“我想知道,我的任務是完成了嗎?”
陸先覃冷笑一聲,捏了捏骨節,歪了歪脖子,轉過來看她,“你還不知道自己犯了什麼錯?你擅自主張去約喬佰佰做什麼?我最討厭自作主張的人。”
“我只是跟她說了一些話,並沒有對她做什麼。”
陸先覃嘖了兩聲,輕笑道:“說你蠢也沒有冤枉你。”
他的聲音像是粹了萬年的寒冰,“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麼主意,你跟了我這麼久,也知道我是什麼脾氣,你也該知道什麼可以做什麼不能做。”
“這一次給你個教訓,你應得的錢已經打給你爸了,這一次刮你一點皮,下一次再犯,你的臉就別想要了。”
方顏倪聞言,血色盡失,冷汗從脊背冒出,嘴唇都在顫抖。
陸先覃走到階梯上,一隻手扶在扶梯上,他停下來,留了一句命令,“把黎慶帶來見我。”
“是!”
有人去辦事,有人盯著方顏倪,“方女士,幹活吧,小心點,不然傷的就是你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