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兩人,一個是妖,一個是鬼。正是應了那妖魔鬼怪的稱號。再見面,竟是這般模樣,兩人對視許久,竟然都失笑了。儘管這笑容裡帶了許多的苦澀,但會笑就還好。
然後兩個人相擁。
“你還會跟我在一起嗎?”藍無印先開口問。因為他擔心自己鬼的身份會讓對方嫌棄。
“好,在一起就在一起吧。咱們兩個,如今這個樣子,怕也是三界不容。互相取暖。”
“好,只要你願意,我才不怕什麼三界?”
“我們還是去人間吧。恐怕花界,如今我們也進不去了。”
藍無印撫了撫她的臉:“水仙已經奉命接管了花界。她派蝴蝶出來告訴我,讓我不再回神界了。趁著大殿下還在三十三天修補靈力,我來尋你,咱們一起躲起來吧。”
“蝴蝶去了哪裡?”
“她回妖王身邊了。”
越青竟然有些羨慕:“她終究也是妖界的人,回到妖王身邊也是理所應當。”
兩人當即結伴再次去了人間。滄海桑田,人間已經又是大變樣了。不過這並不會影響兩人的逍遙生活。不求大富大貴,兩人只求能過著簡單的生活。於是找了個小村落,起了小竹樓,圍了柵欄,開始種菜養花。小夫妻倆的生活,竟然也開始炊煙裊裊。
“娘子,王大娘說她家水缸沒水了,讓我幫她擔水,你有沒有意見?”藍無印這笑容多麼不自在。
越青放下手中的竹編:“你去吧。回來幫我去砍顆竹子。”
“你要做什麼?”
越青努嘴:“做燈籠,等到七夕,我們拿去集市上賣幾個人間的銀兩,然後去吃一頓人間的美食。怎麼樣?”
藍無印捏了捏她的手:“不必這麼辛苦。我現在做行腳大夫也能賺一頓美食的錢。”
越青不樂意:“那可不行,我會悶出病來的。你的讓我忙活起來。”
“那好吧,我先去給王大娘擔水。”
目送藍無印走了,越青又坐了下來,開始編織她的燈籠。或許只有忙忙碌碌,她才能忘記那些擔憂,才聽不到那些妖魔的召喚。這樣的生活才是她想要的吧?雖然那個陪在身邊的人不是自己最想要的那個人,但也終究是有人陪著自己。
藍無印的樣子著實很斯文,穿著樸素也未曾能遮掩他與眾不同的氣質。王大娘並不是單獨居住,她還有個孤苦的女兒,因為夫家戰死,未來得及出嫁便守了活寡。樣子也生得標誌,只是沒正經人家想要娶她這種剋夫命的女人。於是便在這小村裡,母子相依為命。藍無印夫妻初來時,常見有村裡無賴騷擾,便主動來幫她們,這許久以來,倒是清靜了許多。只是藍無印總覺得這小寡婦看自己的眼神似乎一天比一天火熱。他暗示過越青很多次,奈何越青似乎並不在意這件事一般。
“娘子,我回來了,給你帶了新鮮的果子。”
越青叼過他遞來的果子,正欲吞下,卻被藍無印抬了下巴,湊上唇舌,意欲搶奪。越青自然不會如此退卻,與他唇舌纏鬥一番,讓出果子的一半,紅暈印頰,嬌嗔:“你好討厭,大白天,佔人便宜。”
藍無印摟住她的腰,吞下果子:“娘子難道未曾虧待夫君?”
越青撇嘴“我不理你了。”
藍無印湊近她的耳後,酥麻調情:“娘子,我們重逢這許久時間了。每日同床共枕,卻從未有過夫妻之事。你這不是虧待我嗎?”
越青被他呵出來的熱氣撩撥得有些站不穩,她往藍無印懷裡靠了靠:“你可是我的夫君。這種話說出去,誰會信?”
藍無印捉住她的手,將她轉身面對自己:“既然沒人信,那我可不再繼續委屈了。”
越青自然也沒有理由拒絕,她大概也要試試看,藍無印現在還能不能傷害自己?一夜親近,自是無多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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