欒雲欲言又止。他很矛盾,如果說藍無印是冥界的鬼,這其中必然有上神助力才能不被所有神發現,那麼天君是否也參與其中呢?他選擇沉默,等待師父歸來。
“欒雲……”
“玉沅,我師父的事,等他回來自己處理吧。我給他守好這大殿就行。”
玉沅點頭:“那行,我陪你。”
鳳凰花開了,碧海青天閣裡的冷清卻沒有冷卻兩個年輕人的心意互通。坐在月亮下的玉沅看了看欒雲的側顏,眼如星河燦爛,雖滿是憂慮,卻又因為這淡淡憂傷,讓人心生憐惜。身體略顯纖瘦,卻又不會讓人感覺弱不經風。玉沅看著看著就臉紅了,她想告訴眼前人,自己似乎已經無法抗拒他的一顰一笑了。
“你一直看我,為何?”若不是因為師父跟花妖的事,欒雲或許早就跟玉沅表露了心聲。但是現在這種狀況,他倒是真的很擔心師父說的,如果有一天花妖回來了,他要跑,也不知道能跑到哪裡去。如果自己被花妖殺了,玉沅又該多傷心。
“我想跟你說……”
欒雲看著玉沅的眼神,大概猜到了她想說什麼,可是他不敢。
“不用說了。玉沅,等我師父回來再說。你先回去吧,我要打坐了。”欒雲逃避的樣子,讓玉沅堅定了心性。她似乎更加確定,欒雲也許與自己有同樣的想法。
就在這時,她看見金鑾殿的方向火光四起。“欒雲,欒雲,金鑾殿那個方向似乎有火?”
欒雲跑出來,跟著玉沅跑了過去。等他們到達的時候,火勢已經被撲滅了。至於為何起火,也無人知曉。天君只是遣散了大家。欒雲卻沒有走。
“天君,我師父他怎麼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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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君看向欒雲,卻是滿面愁容:“沒什麼事,你回去等他回來吧。”
“天君,剛剛為何……”
“沒什麼,本君失手打翻了燭臺。”
“小神告退。”
天君明明也是那麼擔憂的表情。待眾人散去,天君回到了天后的宮殿。
“你可有受傷?”
天君擺手。
“近來可是擔憂那越青?”
天君抬眼,芸晴自然是一眼就能看出他的擔憂。天君點頭:“大哥這一次若是度不了越青這一關,大抵是要徹底消失了。”
“那二殿下可以救他嗎?”
“二哥是出家人,他早已不能再插手這俗事。”
“越青可真那麼狠毒?她一向都是寬厚的。”
天君握住她的手,寬慰她:“越青也不是那般冷酷無情。只要她能找回善意,或許大哥還能有的救。”
“你是擔心她?”
“對啊。我擔心她發現藍無印的真身,兩人聯手,那就是神魔兩界再次開戰的時候。這才平靜多少年?神界經不起折騰了,神族的力量越來越弱了。我害怕我們最後只剩下為數不多的神,而無力再平衡這三界,天地間又回到從前那般混沌之中。這是災難還是轉機?”
芸晴自然明白這些道理。她也深深擔憂那失去理智的彼岸花,究竟還會不會回到從前?
彼岸花從碧海青天閣離開後,其實很迷茫,她自己也不知道能去哪裡?或許那種逍遙自在的追求從始至終都沒改變過吧,此刻入了魔道也不曾有過想去佔山為王。她竟然在人界與神界連線的崑崙虛界飄蕩了許久。就像一個流浪者一般,躺在雲彩裡,不做思考,不問生死,就這般模樣躺了許久。直到藍無印找到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