焱飛煌開始時尚冷眼觀望,突然察覺到不對勁,眼前二人羅嗦個不停,明顯是在拖延時間,馬吉該是趁機跑了,電目環視,察覺到東南方隱有煙塵飛揚,立即飛身追去,口中喝道:“動手!”
在下意識反應下,漫天箭雨追著焱飛煌而去。
下一刻,所有馬吉一方的人皆目瞪口呆:焱飛煌如刺蝟一樣眨眼消失幾十丈外。
只這一口氣的時間,已足夠跋鋒寒二人搶盡先機。
“鏘!”
“長空”與“斬玄”一同出鞘,只發出一聲清脆的響聲。
綠、白兩種電芒以電光石火的高速劃過虛空,跋鋒寒與任俊殺入人群。
尋常角色哪是二人的對手,剛剛劈翻兩名党項族勇士,任俊心生警兆,殺氣刀氣,一時把他完全籠罩其中,兩股凌厲的刀氣從右後方上空分襲頭背而來,速度驚人。
來不及暗罵自己自大過頭,忘記焱飛煌說過的每一刀都要留餘力的話,他身體旋動,回刀舞起一團刀花,化作漫空碧芒,緊護全身。
“鐺!”
一個預謀而來,一個倉促回擊,高下立判。
任俊不敵呼延鐵真看似只兩刀,實則變化萬千的猛招,被硬迫退四步,陰寒的真氣也刺入經脈中,難受異常。
呼延鐵真大笑了笑道:“什麼中原高手,也就只能欺負呼延金那種小角色罷了!”
語畢,整個人猛彈空中,雙刀如兩道閃電般凌空下劈,直取任俊天靈。
跋鋒寒砍翻如狼似虎的幾十人後,一口真氣已快用完,他實戰經驗可比任俊豐富得多,展開他最擅長的一心二用之術,殺敵的同時,分出部分注意力去盯著淵亭嶽峙的拓跋滅夫。就在拓跋滅夫氣勢凝聚至最強點,身軀稍微前傾,引得跋鋒寒略一失神地當,身前一手持長劍的大漢劍勢一轉,挽起破空而來的一球劍花,不但影響了跋鋒寒的左側視線,更對分心的他造成極大的威脅。
幾乎同一時間,拓跋滅夫化做一縷輕煙,閃電欺上,手上長矛如怒龍出洞,帶起的勁氣把呼嘯生風,幻化出象徵著力道臻達極峰的凌厲軌跡,似拙實巧,毫不留情地全力攻刺跋鋒寒面門,威猛至極。
跋鋒寒一聲長嘯,長劍稍往右移,再沉肘拉後。接著猛扭身軀,長劍在懷內爆起一團因反射著五彩光芒的氣團,倏地爆炸開來,不但卸去那影響他視線的劍網,更是連消帶打,光雨圍著似幻實真的一劍,迎上拓跋滅夫的長矛,變化之精微神妙,堪稱神來之筆。
“叮!”
只一聲刺耳聲響過後,拓跋滅夫全身劇震,往後挫退,控制不住的連退兩步。跋鋒寒不給拓拔滅夫任何機會,閃身追擊。
呼延鐵真的雙刀變化精奇,凌厲無比,確實對得起契丹最傑出的武者稱號,他的雙刀有若兩條欲尋隙而入兇惡的毒蛇,絲毫不給任俊任何機會,瘋狂噬來。
任俊有如老僧入定,心靜如水,氣機交感下,他清楚察覺到呼延鐵真一起攻來的雙刀不但有輕重先後之別,切攻來的角度、力度和攻擊點都是完美無暇,不變中寓萬變。
一聲尖嘯,碧芒再盛,化作漫天虛虛實實幻影,似水銀瀉地,無孔不入的迎上呼延鐵真的攻擊。
金鐵交擊之聲不絕如縷,一輪攻勢毫無效果,呼延鐵真心生懼意,只退了小半步時,就見漫天刀影突然消去,任俊正雙目神光電設,雙手握刀直砍下來。
呼延鐵真心膽俱裂,因為對手本是平凡不過至乎有些笨拙味道的一刀,卻令他生出千軍萬馬廝殺得血流成河、屍橫片野、日月無光那種慘烈的感覺。直覺告訴他:此刀絕對接不得。
“鏗!”
沉若悶雷的聲響過後,呼延鐵真口噴鮮血,整個人被任俊的一刀帶得橫飛十幾丈。
另一邊的施盡渾身解數,矛勢屢改也無法對抗跋鋒寒如天馬行空一般渾然天成劍招的任拓跋滅夫亦是一聲慘叫,被丟擲戰圈,不知死活。
戰鬥描寫起來慢,實際上都只發生在電光石火間。
跋鋒寒二人雖是殺了上百人,怎奈敵人太多,又一輪箭矢飛了過來,迫得二人易攻為守,錯失追殺良機。
但二人經歷過焱飛煌洗髓伐毛,實力與從前自是不可同日而語,且圍攻他們的人是馬吉的手下與呼延鐵真手下的混合體,呼延鐵真夾著尾巴逃了,他的手下哪還會愚蠢到自己送命,加上大部分人士氣被奪,紛紛開始逃竄。
二人連手幹掉數百人,真氣也快耗費完,任俊一屁股坐到地上,喘著粗氣,道:“大哥究竟能否追上馬吉?”
跋鋒寒沒有答他,反是目光灼灼地望向那孤立的主帳。
此刻周圍哪還有半個人影。
焱飛煌氣急敗壞的聲音響起道:“馬吉,還不給我滾出來?”
人影一閃,焱飛煌已出現今裝備華麗的營帳前。
內裡連滾帶爬的“滾”出一個肉球。
焱飛煌驚訝地望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