垂頭沉思片刻,她俯下身子,靠上焱飛煌,輕聲道:“你若能為師傅報仇,我的人便是你的。”
感受著她幽香柔軟,玲瓏有致的少女身體,焱飛煌搖頭苦笑:在大草原上,女人的地位較諸中土還要低下,她們只是貨物。花翎子深受這種思想薰陶,連最基本的反抗意識都沒有。
柔聲道:“就算不為你師傅,我也絕不會放過劉昱二人的。你不必勉強自己,你是個人,不比我們少些什麼,不是貨物,你明白嗎?”
花翎子驚訝地望向焱飛煌,腦中先後閃過眼前這俊偉青年當日在洛陽力敵各方高手,氣吞日月的英雄形象與這數日來細心照顧她的畫面。無論是他的相貌還是體貼,無一不打動她的心絃,若非是在他一眾仙妻面前自慚形穢,且心有死結,這生在塞外,深受開放風氣薰陶的女子早就表達自己的心意了。
話已至此,她再無其他想法,盯著焱飛煌的那對本已水汪汪的美目更似要滴出汁液來,藕臂摟上她的脖子,語帶挑逗地嬌聲道:“那人家便是喜歡你,不可以嗎?”
頓了一頓,又挑釁似地道:“你還行嗎?”
焱飛煌嘿嘿一笑,道:“行不行試試便知!”
接著在花翎子的一聲輕呼聲中,漫漫長夜拉開序幕。
翌日晌午,焱飛煌與蛻化重生,如小仙女一樣的小鶴兒、獨孤鳳各駕一輛空車,來到洛陽城下。
離開月餘,這座千古帝都更顯恢弘莊嚴,牆頭上的旌旗與穿盔帶甲,手執利器計程車兵表情肅穆,予人一派山雨欲來的印象。
城門守將認得焱飛煌,第一時間開啟城門迎他入內,馬車自有士兵駕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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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陽較月許前更為繁華興盛,天街上往來的人流熙熙攘攘,其中更不乏身著外族服裝的商人,路邊商販店鋪人頭湧湧,熱鬧異常,可見洛陽在這段日子發展速度並不慢。看著眼前的繁榮景象,讓人難以想象這座比長安更偉大的名城不久後就要再次飽嘗戰火的洗禮。
不住地對行禮問好的路人回禮,三人終於來到城南那座熟悉的小宅門前。
“夫君!”
一把清脆的叫聲突然由門內傳出,前方人影一閃,溫香盈懷。
不用低頭去看,僅憑那熟悉的聲音和淡淡的體香,焱飛煌已知是單琬晶歸來。當即喜出望外,雙臂緊摟住她的香肩與柳腰,垂頭吻上她。
唇分,單琬晶望向焱飛煌的漆黑閃亮美眸水汪汪一片,顯是動情已極。
她較一年前離家時更為出塵,正是修為精進的象徵,她披的是乳白色滾銀邊翻領長披風,內著翠綠色緊袖上衣,下穿藍、白、金三色相間條紋褲,黑革皮靴,以碧綠色花巾裹發,深紅色錦帶束結,高貴淡雅中帶著英姿颯爽,又不失女性的嫵媚,魅力驚人。
獨孤鳳與小鶴兒自與焱飛煌確立關係後,還是初次見到她,立即過來施禮,單琬晶定下神來,大方回禮,不失當年東溟公主的修養。
“小紀!”
焱飛煌尚未來得及問單琬晶什麼時候回來的,以及其他幾女為何沒出來時,一把顫抖的聲音由門內傳出,將焱飛煌及正在說笑的三女注意力吸引過去。
宋玉華與傅君瑜與一個身形瘦高的男子,緩步走來,聲音正是出自那男子之口。
此人臉孔跟他身形般窄長無肉,臉頰瘦得凹陷下去,鼻長唇薄,眉毛和眼睛間的距離比常人大,容色陰冷,似乎自出孃胎後就從未笑過,本該像吊死鬼多個像人,不知如何五官配合起來又另有一種醜陋的美感魅力,形成一種孤高冷傲的氣概,令人印象深刻。他約是二十七、八的年紀,卻予人一種飽歷滄桑的蒼老味道。此刻他彷彿察覺不到外人似的,伸出一雙顫抖的大手,熱淚不受控制地狂湧而出,流遍瘦瞼,不能置信地瞪著小鶴兒,嘴角發搐。
小鶴兒只是一愕,隨即發出驚天動地的悲呼,箭矢般投入他懷內去。或許用力過大,二人頓成滾地葫蘆。
不用介紹,焱飛煌與獨孤鳳已知這男子便是在北疆赫赫有名的“蝶公子”也是小鶴兒的親兄,陰顯鶴。
兄妹倆跪地抱頭痛哭,無人分得清楚那滴淚是渲洩心中的悲楚,那滴淚是因歡喜而瀉出來。
焱飛煌悄悄來到含情脈脈望著他的傅君瑜與宋玉華中間。
半晌後,兄妹倆止住哭聲,陰顯鶴兩眼紅腫,略顯尷尬地對焱飛煌抱拳道:“在下陰顯鶴,多謝焱兄助我兄妹重逢,大恩不言謝,以後我這條命便是你的。”
焱飛煌欣然道:“大舅哥不必客氣,以後咱們都是一家人,這裡不方便,我們進屋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