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與卜天志及幾位長老告別,提醒他們小心敵人後,幾女鑽進手鐲中享受生活,焱飛煌與死纏著他的傅君嬙二人獨自奔向滎陽。
焱飛煌一家人學藝雖然五花八門,但他們身體上的優勢是相同的,在高麗焱飛煌閉關前,眾女對焱飛煌的練氣法門都是異常感興趣,是以如今比較勤奮練功的幾女,元氣都是充沛無比。如果說一個絕頂高手將全身元氣都用在使用輕功上,最多也便是奔出百里而已。而焱飛煌與傅君嬙卻最少可以奔出四百多里才會耗光元氣。他們的元氣補充速度也是快得驚人。
這不,一路狂奔的傅君嬙甚至還有時間炫耀她的御劍術,兩道肉眼幾乎分不清的人影疾奔在平原上,傅君嬙的寶劍更是在她周身飛舞不停,煞是好看。
行到淮陽附近的一片樹林中時,焱飛煌突覺心臟急跳起來。有些好奇,便拉著臉色好奇的傅君嬙停了下來,原來是樹林中的一片小湖泊。
映入焱飛煌雙眼的是前方不遠處佇立在岸邊的一個女子身影,這女子身影有些熟悉,焱飛煌一時卻又想不起來在哪見過,便與傅君嬙向那一臉驚訝之色盯著他的女子走了過去。
越走近就越覺得心跳加快。
走到近處時,一副從前的畫面驀地從焱飛煌腦海中劃過。
“是你!”
二人幾乎異口同聲地道。
焱飛煌尷尬地撓了撓頭,開口道:“真是‘一葉浮萍歸大海,人生何處不相逢’啊!姑娘,我們又見面了。”
那女子聞聽焱飛煌兩句甚妙的詩句,也開口道:“公子好文采,好一句‘人生何處不相逢’。”
聲音縹縹緲緲,如仙樂一般動聽。
隨後目光轉向傅君嬙時,內裡閃過驚訝之色,不單是因為傅君嬙的姿色,更因她那看起來比雜耍都要賞心悅目的御劍術。
焱飛煌一愣,臉上微紅:“姑娘見笑了,那詩句並非我所做。借用別人的而已。”
那女子“哦”了一聲,顯然不相信,因為她飽讀詩書,從未聽過有人作得這兩句。
好奇地上下打量幾眼那女子,傅君嬙聽出焱飛煌似是與她認識,當下嬌笑一聲:“夫君與這位姐姐談吧,我去前方一里處等你。”
傅君嬙連蹦帶跳地走遠,焱飛煌二人不知該再說些什麼,便就那樣站著,望向遠方的湖水與草地。
焱飛煌憑著心跳與那女子的眼神,就已認出那女子便是當日在成都街頭所遇的女子,只不過她此時的面容再變,雖然仍然是很醜,但焱飛煌瞬間就想明白了:此女一定是易過容的。
而那女子自然也從身姿與眼神中認出焱飛煌。尤其是焱飛煌那雙廣闊如燦爛星空一般清澈深邃的雙目,她這大半年來從沒忘記過。
“公子為何要易容呢?”
沉默許久,那女子開口問道,顯然此時眼前的焱飛煌才最順眼。
“當時是為了不引人注意罷。姑娘應該也是易容的吧。”
焱飛煌淡淡地笑了笑道。
“嘻,被你看出來啦!”
那女子巧笑嫣然,聲音中滿是嬌俏與可愛。
言罷,竟然直接取下那醜陋的面目,露出那用“天顏”來稱呼都不足為過的容顏。
此女氣質清純脫俗,清新淡雅,恬靜端莊,不食人間煙火,美得不可方物的玉容嬌顏,閉月羞花,沉魚落雁,體態完美,盡得風流妙致,卻又偏偏叫人不敢生出綺思遐想,怕褻瀆了她的聖潔風華。
她是個常人,有此相貌絕對的難得,天下數一數二也便是如此了。焱飛煌見到她的真面目的那一刻,就情不自禁地想起從前的商秀珣。
不同的是,此女氣質極其獨特,只有四個字可以形容:空谷幽蘭。
焱飛煌絕非見了美色就痴呆之人,他也只是看了那女子一眼,便繼續望向遠方,笑了笑道:“姑娘又為何要帶著這樣一個面具呢?”
“我戴上這個面具,亦只想能更深刻的去看懂人心。世間諸人臉上雖無面具,心中卻有,令人不知他人內心裡真正是善是惡。戴上這個面具,反能令人看明白許多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