純真、清麗、蒼白的茶花瓣,突然從她手上的枝頭散開,爆散。
這樣的突然,卻也這樣的自然。
她的出手竟然如此毫無預兆。
輕輕一彈指,漫天花雨就迷亂了焱飛煌的視線。
以有情之心,御無情之武。
威力之大,竟然連她自己都預見不到。
每一滴花雨,都承載了她的真氣,上面的任何一絲力道,足以穿過厚厚的帛布。
石觀音突然想到,若是這時候她手上有一瓶天一神水,甚至只有一半,或者三分之一,以這一滴神水便有一桶水重量的特性,施展出這一招來,恐怕焱飛煌必死無疑。
她不禁心裡發笑,縱然她功力同樣深不可測,卻也無法同時驅使數十上百滴天一神水。
萬花叢中過,點葉不沾身。
焱飛煌在這花雨之中,同樣點滴不佔,灑然出塵。
然而石觀音也不會只有這一招,她兩根手指捏住了花枝,迎風一抖,花枝筆直得似一把絕世好劍。
武功到了極致,已經不拘泥於使用的是何等兵器,便可隨意出招。
刀即劍,劍即刀,天地萬物具劍,天地萬物具萬物,天地萬物具無物。
小小一根柔枝,在此刻石觀音手上化作絕世之鋒,劍氣森然,洞穿金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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漫天花雨到了焱飛煌面前,卻毫無徵兆紛紛落下。
如雪白花,襯托出焱飛煌這一幕錦衣玉平,丰神如玉,飄然勝仙。
花落自留聲,只要用心,便能聽到。
枝條猶然,且挺直刺了過來。
花落有聲,刺過來的枝條卻無聲無息。
其實也非真正無聲,而是枝條摩擦空氣的聲音,不及枝條來的迅速。
超越了聲音傳遞的速度,即便不是,也是超越了聲音傳遞到人耳後,神經資訊反映的速度。
當花瓣落在焱飛煌腳下的木板的一瞬,花枝已在焱飛煌的胸口。
這一招本無名,如今卻有了名,名字叫——殺煌!
石觀音暗暗發誓,這一劍洞穿焱飛煌心口後,今生今世,永遠不再用同樣的招數,就讓這一招精妙絕倫的劍術,作為焱飛煌陪葬。
花枝沒有一絲遲滯,毫不容情的欲洞穿焱飛煌的胸口。
石觀音突然感到莫名的空虛,這一份空虛來得這樣突兀,不自然。
縱然她貫注在花枝裡的內力再雄厚,刺過去也不該無一絲阻礙。
花枝在焱飛煌心口,卻沒有造成任何血跡。
既然是人,怎會無血。
晚風輕柔的吹進長廊,焱飛煌的身影突然憑空消散。
石觀音突然感到臉上有些溼潤,她沒有流淚,而是空氣中的水汽太過濃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