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衣人道:“哦,不知是在何處。”
焱飛煌道:“薛莊主還記得當年跟擲杯山莊的左二爺,在秀野橋外的那片樹林中的對決麼?”
此言一出,薛衣人神色肅然,好似打盹的獅虎,倏然睜開眼睛。
大廳中的僕人,包括焱飛煌身邊石秀雲在內,頓時感到心底發寒,腿腳酥軟。
焱飛煌輕柔的握住石秀雲冰涼的小手,絲絲熱力傳入,驅走了石秀雲心中的寒冷。
這倒不是焱飛煌趁機佔她便宜,而是薛衣人精神外放,雖沒有殺氣,卻是無窮威壓。
這種壓力,是朝焱飛煌這邊來的。
石秀雲站在焱飛煌身邊,自然會波及。
若沒有焱飛煌的幫助,只怕她終身都會留下心理陰影。
薛衣人令人驚駭的目光一閃即逝,正聲道:“竟然是你。”
焱飛煌笑了笑:“是我。”
薛衣人也笑了,道:“小隱隱於山,中隱隱於市,大隱隱於紅塵,雅公子真可謂紅塵奇人,薛某自愧弗如。”
焱飛煌道:“以‘血衣人’的名聲,就算想學我這樣疏懶紅塵,寄情春秋,也是不能的。”
薛衣人道:“憑這一句,我就該跟焱公子喝上一杯。”
焱飛煌道:“喝酒貴在知心,既然交心,喝不喝酒倒是不重要。”
薛衣人嘆道:“正是如此,你當知道,無論你此行有什麼話說,如今都要緩上一緩。”
焱飛煌道:“我自然知道,更能理解,我也是這麼過來的。”
石秀雲不明白兩人在說什麼,其實除了兩人自己心裡,誰都不明白他們在說什麼。
薛衣人知道了焱飛煌就是當年那發出飛刀之人,所以已經迫不及待想要跟焱飛煌正大光明的交手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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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件事對薛衣人的重要性,程度已經在任何事情之上。
無論焱飛煌想說什麼,想做什麼,都必須在這事情之後。
薛衣人就是血衣人,要想跟他談事情,就得以鮮血開篇。
無論是他的血,或者別人的血。
若是焱飛煌不幸死在他的劍下,那麼什麼事情都不重要了。
若反過來是他死在焱飛煌的手上,那無論焱飛煌來到目的為何,今日在薛家莊裡,他還有什麼事不能做。
焱飛煌能理解薛衣人的心情,一個人若是寂寞太久,遇到了人,一定迫不及待的想要跟那人說話,哪怕是不共戴天的仇敵。
而若是換成一個人沒有太久沒有對手,其道理也是一樣的。
世間有千千萬萬的人,卻沒有薛衣人能看得上的劍。
焱飛煌明白這種心情,他是故意表露自己身份的。
跟薛衣人這種人說話,就得用這種方式,別的方式,效果都不理想。
薛衣人看著焱飛煌:“你當年用的雖然是飛刀,但我能體會到那一刀散出的劍意,想來你本身也是用劍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