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明合十道:“文章本天成,妙手偶得之,本是天賜之物,又何必貪天之功據為己有。”
焱飛煌笑道:“便是貪了天之功,也未必能把我怎樣。”
焱飛煌想到了天道排斥,以他的立場,與此方天道之間的關係還真不尋常。
法明聞焱飛煌之言,搖頭苦笑,這雅公子其他都好,就是不敬天地,不敬鬼神。
言行劍頗有昔年那些禪修巨擘上天下地唯我獨尊的氣概,事實上若非他如此氣態,法明這個方外之人也不會交他這個紅塵之交。
此時,一對少年夫妻走進大殿來上香,他們不拜如來,徑自來到觀自在之下,跪在蒲團上,十分虔誠。
不過焱飛煌隱隱感覺,這對少年夫妻的注意力似乎集中到他的身上。
這對夫婦並沒有看他,哪怕是一眼。
正因為這對夫妻入殿之時,居然不曾看他一眼,而且法明也沒招呼。
這絕對不正常,焱飛煌這具皮囊,怎麼也算是飄逸出塵,走到哪也不至於讓人視而不見。
他若有所思的看了法明一眼,只見到法明眉間笑意散出,怎麼都沒掩蓋住。
焱飛煌頓時心下明瞭,這個口口聲聲不理紅塵的方外之人,恐怕又把自己給賣了。
本小章還未完,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面精彩內容!
進入此界多年,焱飛煌朋友不少,不過在齊魯濟南附近,就只有法明一個朋友,只要有心,至少都可猜出,焱飛煌有不小的機會可能來這裡。
其實焱飛煌本不打算來,只不過左明珠這丫頭,說起齋菜,他不禁起了口腹之慾,故而往此山而來。
那對少年夫妻緩緩起身,轉向面對焱飛煌。
只見那男子長得不但很英俊,而且看來很斯文、很秀氣,穿的衣著雖然並不十分華麗,但剪裁得卻極合身,質料也很高貴,顯然是很有教養的世家子弟。
這樣的男子無論走到哪裡,都一定會惹人注意的,更何況他身邊還有個非常美麗的妻子。
這對風采照人的少年夫妻,竟然對著焱飛煌下拜起來。
焱飛煌身法施展,倏然避開,禮下於人必有所求,他不想去求別人,更不喜歡別人求他。
焱飛煌對著法明淡淡道:“法明禪師,這個地步了,不說點什麼麼?”
法明知道焱飛煌叫他‘法明禪師’,語氣十分客氣,其心中分明是很不高興。
那少年卻搶著道:“小生李玉函見過焱公子,這不怪法明禪師,是我們自己做主,在這裡等焱公子的。”
那妻子接說道:“因為我們不敢跟蹤焱公子,怕惹你不高興,又恰好知道你來了濟南,所以才抱著僥倖的心態,在這興國禪寺等你。”
她蛾眉淡掃,不施脂粉,更美得不帶絲毫煙火氣。
只不過眉宇間總像是帶著三分憂鬱,臉色也蒼白得不太正常,竟像是在生病,而且病得還不輕。
不過這種病態之美,往往最是迷人。
然而這對少年夫妻看似弱不禁風,可是眼神明如秋水,內功怕是深湛的很。
年紀輕輕,能把內功練到這種程度的實在不多,來歷只怕也不小。
焱飛煌在這世界呆了許多年,自然知道許多事,他很快就從少年李玉函的名字,猜出了幾分東西。
他看著少年:“李玉函,不知與李觀魚如何稱呼?”
李玉函微笑道:“那正是家父。”
三十年前,薛衣人名聲還未到最鼎盛的時候,擁翠山莊的主人李觀魚,曾經在劍池的試劍石邊,柬邀天下三十一位最著名的劍客,煮茶試劍,而李觀魚卻以一口古魚腸劍,九九八十一手凌風劍法,令三十一位名劍客都心悅誠服,推為天下第一劍客。
即便數年之後,這名頭便給薛衣人摘去,卻絲毫不損李觀魚的威風。
同時他也是那個年代,少有沒被薛衣人挑戰過的成名高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