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明珠聞言一愣,她入快意堂至今,可沒報過自己的姓名。
不過她見身邊的焱叔叔微笑不語,也就恢復從容鎮定。
桌上玩的是牌九,這種賭具由骰子演變而來的,但構成遠較骰子複雜,例如兩個“六點”拼成“天牌”,兩個“么點”拼成“地牌”,一個“六點”和一個“五點”拼成“虎頭”。
焱飛煌不動聲色,依舊是左明珠入座。
人已到位,莊家開始擲骰子,幾圈下來,左明珠賭運依舊不佳,連輸六、七鋪,又輸掉泰半籌碼,氣得玉面赤紅。
同時,她的眼中顯露痴狂,這是所有賭徒輸蒙了心的特徵。
莊家就要再次擲骰子,焱飛煌忽然道:“等等。”
這位莊家是濟南城數十家米莊的東家,可以說是濟南的米王,只要他願意,這濟南城的米價想漲就漲,想跌就跌。
自古民以食為天,某種程度上,他的影響力比官府還深遠。
他看著焱飛煌:“這位小兄想做什麼。”
此人語氣中,頗有些不悅。
此人算不上完全的江湖中人,並不知道眼前就是與妙僧無花齊名的雅公子。
焱飛煌淡然自若:“這一局由我替她,莊家可有意見?”
事實上有意見也沒用,他和左明珠同道而來,只要左明珠沒意見,其他人自不好說什麼。
左明珠一直聽自己爹讚譽焱飛煌是個如何如何的全才,只是也不知道這份全才是否連賭術都包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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況且眾目睽睽下,這裡也有冷秋魂這樣常在賭場混跡的江湖高手,想要出千實在不容易。
焱飛煌代替左明珠坐下,賭具重新開始洗牌。
只聞得象牙牌在焱飛煌修長穩定如透玉一般的雙手間,不斷碰觸,摩擦,發出清脆悅耳的響聲,好似空谷流泉,又似琳琅振響,清脆可辨。
少年淡然的神情,教人看不出他內心的情緒,直到響聲突然嘎然而止,眾人只見賭牌以被焱飛煌洗的整齊妥當。
眾人內心恍惚間,隱隱悵然若失,好似期盼焱飛煌繼續洗牌下去,讓那若音符般美妙的響聲永不停止。
焱飛煌洗完牌,便由莊家來擲骰子。
在場之人的面色不由凝重起來,所謂十賭九騙。
這些人其實個個都有非凡的賭術傍身,若非如此,便是金山銀山也經不起揮霍,除非是像焱飛煌這樣的作弊銀彈儲備。
然而他們發現剛才焱飛煌洗牌的時候,他們的聽音之術變得無所作用。
他們聽不到任何一張牌的點數,顯然焱飛煌的洗牌手法不僅悅耳,更是遮耳。
那米莊老闆神色凝重,擲出骰子,只見骰子不住滾動,最後全體向上,呈現出六點,二九之數。
其餘幾位賭客暗暗心驚,米老闆這擲骰子的本事大有長進。
米老闆並不姓米,不過他是米王,大家都習慣叫他米老闆。
米老闆卻內心震驚,以他剛才施展的手法,本不會擲出一個六點出來,更別說同時擲出三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