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仙兒臉上微微酡紅,每一個漂亮女人臉紅的樣子都不相同,卻各有各的動人,然而放眼天下,沒有哪個女人臉紅時比林仙兒更能帶給男人誘惑。
事實上,像林仙兒這樣的女人,她的每一個動作,每一句話,甚至每一次呼吸,都能讓人覺得她把你視作唯一。
她從頭到腳完完全全都是你的,她的心也是。
不過,面對這一幕美色誘人,焱飛煌倒是處之坦然,似乎連心跳都沒加快多少,他的面上流露讚歎的神色,似乎在欣賞眼前美景,但也只是在欣賞眼前美景。
他毫不掩飾自己的欣賞,卻在也沒有其他了。
沒辦法,意識形態的區別,導致焱飛煌與這個世界之人的承受能力全然不同,對於飽經,京老師的焱飛煌來說,眼前這一幕有些清湯寡水了。
少年不開口,林仙兒也不好開口。
也不知道有多久,焱飛煌來時天還有些微光,此刻天色已經起黑。
時間有時似乎很快,有時又似乎慢得如龜。
林仙兒本不是什麼天下第一美人,但如今她是天下傾慕的天下第一美人,她從來就是個很有耐心的人,她安安靜靜的坐著,好似壁畫上栩栩如生,卻又千年不動的飛天。
焱飛煌又欣賞了數息,忽然一聲嘆:“卻是是不可多得的好樣貌,似你這樣的美人,世人又如何想得到,竟是惡名昭彰的梅花盜呢?”
轟轟轟轟轟轟轟轟轟轟轟轟轟轟——!
彷彿無聲之雷炸響,焱飛煌指認林仙兒竟就是姦淫擄掠,窮兇極惡的梅花盜!
天地似乎都被驚到了,但林仙兒卻似乎完全不受影響,反倒吃吃的笑了起來:“原來焱公子來此,是特意為奴家說笑解悶的。”
“解悶麼……那你可絕對有趣?”焱飛煌沒有即刻反駁,反倒順著林仙兒。
“有趣極了,奴家本來還真有點悶,現在卻是一點都不悶了。”言語間,巧笑倩兮。
“這樣啊……既然我給你解悶了,作為回報,你也給我解解悶吧,說說你的傑作如何,梅花盜?”
“原來焱公子竟是說真的,眾所周知梅花盜姦淫擄掠,欺辱女子,奴家身為一介女流,怎麼可能是梅花盜呢?”
女人不可能是採花大盜,這個理所當然的邏輯,焱飛煌卻似乎不認可。
“正因為不可能是,所以才最安全。”
單單這話說根本強詞奪理,任誰聽來都不會認同,但林仙兒卻聽明白了,更聽懂了。
然而,就算這是事實又如何,誰會相信林仙兒就是梅花盜。
真相只有一個,但世上千千萬萬人,每一人願意相信的真相卻未必是同一個,很多時候比起真相,人們更願意相信謊言。
林仙兒笑了,笑的柔情似水:“焱公子既然認定奴家是梅花盜,那為何不緝盜領賞呢?”
“領賞?”少年眉峰一挑,神色怪異。
今次緝盜的懸賞一共分為兩部分,除了那些受害苦主湊出了過十萬兩賞銀,還有便是天下第一美人承諾的一紙婚約。
林仙兒提議焱飛煌緝盜領賞,這句話翻譯過來,就是讓焱飛煌先以梅花盜的名義逮捕她,然後再要求她履行承諾下嫁。
好邏輯!城會玩!
“這麼……倒也不是不能考慮,讓我先想想。”少年一副煞有其事的思考起來。
林仙兒柳眉舒展,一聲嬌笑:“焱公子來此之後一直不言不語,方才卻突然主動開口,莫非有什麼事,光天化日說不得,只能等月黑風高麼?”
她語氣溫柔如水,綿綿蕩蕩,彷彿言語間從檀口散出一絲絲涓流,將百鍊鋼盡化繞指柔。
林仙兒的話語中透露出濃濃的暗示,直指風月,這麼明顯的暗示,焱飛煌應該能聽懂,但他卻好似突然變笨了,完全聽不懂。
“只有月黑風高才能做的事……也沒錯,不過稍稍改正一下,不是事情,而是人。”
林仙兒笑意更媚了:“人不就就在這兒麼?”
焱飛煌道:“可惜,那個人不是你……倒是你的人,你一直在等的人。”
林仙兒又是一波嬌笑:“哦,那焱公子不妨說說,我等的又是誰呢?”
焱飛煌也笑了:“不用說了,他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