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二爺。”其中一位姓墨的先生道:“你是有德之人,無論是曾經的後宋,還是現在的後宋,都是我等願意效力的。我等願意跟隨蘇二哥,一往無前,創就大業。”
“好!”蘇季回道:“這一碗我蘇世元敬各位,幹!”
十八個人一起端碗,喝完碗中酒。
喝的興起,桌上幾位讀書的先生即興吟詩,揮毫潑墨著在牆上,蘇季大笑,讚不絕口。
酒到夜半,各人散去,醉醺醺的蘇季由段震扶著回了房裡,“殿下,可要給您煮點醒酒湯來?”
“不用。”蘇季站直了,笑著道:“這點酒還醉不倒我,不過是助興罷了。”
段震愕然,喝了有一罈了吧,沒想到蘇季酒量這麼好,“還是喝點,免得您明日起來後頭疼。”
“有勞了。”蘇季謝了段震,到書桌邊坐下來,桌上放著信,他拆開來看過之後便失笑,提筆給蘇婉如回信。
“開朝登基稱帝之事可再等半年,待我們在山東匯合後,再商討此事。至於都城,別處都不再合適,唯有燕京方可。”
“回過平江府後,我將都城建在燕京的想法更為堅定。不燒不毀,我便要坐在趙之昂坐的龍椅上,讓他死不瞑目。”
“婉婉不必擔心我,二哥已不是十年前的毛頭小子,不管什麼事都會三思而後行。”又道:“至於你說的有能之士投奔。既來之則是客,暫時安頓留用便是,我們不多這些人。如此,才能讓天下真正有才能的人,來投奔效力。”
蘇季寫了許多,雖未酒醉,但頭卻有些酒興,他摺好信放進信封封好,靠在椅子上歇了一刻,忽然起身走到身後掛著的疆域圖邊。
此處離成都府很近,來回不過十日的距離。
“殿下。”段震端著醒酒湯進來,“要不,您回一趟成都?”
段震不知道蘇季的心思,他只是知覺蘇季可能有事想要回去一趟。
“算了。”蘇季一笑,道:“大事未成,不能害人!”
段震一愣,“害誰?”
蘇季拍了拍段震的肩膀,一口喝完了醒酒湯,段震知道他不會說,便接了碗,道:“那屬下告退,殿下早點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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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季微微頷首,待門關上,他已重新坐下,將桌子一角放著的信拿起來,一封一封看,一封一封的回,待事情做完,天色已經大亮,他揉了揉眉眼,靠在桌子上打了個盹兒,門外便已有輕微的走動聲。
“殿下。”段震猶豫了很久,還是敲了門,“胡大人來了。”
蘇季嗯了一聲,道:“我洗個臉。”說著人已經起來,抄了冷水洗漱,衣服都沒有換便直接出了門,和胡大人走了幾個村莊,一直到中午的才回來,啃了一個饅頭便招了昨晚一些吃酒的幕僚進來。
“胡大人的意思,問我可能效仿南陽,和城中幾家氏族商討一番,分散一些田地出來,分給百姓。”蘇季看著在坐的人,“各位先生可各抒己見,蘇某洗耳恭聽。”
“南陽人文不同,又地處中原,比此處百姓以及民風要樸實許多。”一位張先生說著,他今年已有五十五,前朝的舉人,後來趙之昂登基後,他就一直在家中開辦了私塾,蘇季在廣東時,他就關了私塾跟著來了。
“張先生的觀點在下正好相反。”一位劉先生道:“公主在南陽走出此舉,目的就是要讓各處各地的氏族看著,以便做到心中有數。這樣以後再到別處去,遇到這樣的田地問題,就能照辦。”
兩人一說,頓時現場成了兩派,一些人支援張先生,一些人則支援劉先生。
蘇季聽著目光則在人群中掃過,始終含笑,聽大家你一言我一句的辯論,有一人坐在角落裡,年紀不過二十七八的樣子,穿著藏青的長衫,書生樣子,悄悄打量著他,便沒有參與。
直到下午人群散去,並沒有結果,那年輕人留了下來,蘇季揚眉,問道:“慶文可有話說?”
鄧慶文拱手,回道:“蘇二哥,鄧某覺得此處山地眾多,應鼓勵民眾開荒,而我們只要解決灌溉水利問題便可。”
“哦?”蘇季心中亦是這麼想的,他驚奇的不是對方和他不謀而合,“你有這樣的想法,為何方才不提?”
鄧慶文羞澀一笑,道:“這裡的先生都是德高望重,我一個後生不應太過出頭。”
“慶文謙虛了。”蘇季笑著道:“不過你說的很多。但水利灌溉比是不是分田還要更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