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家年少的日子是最嬌豔的花兒,而曉曉一開始就被自已的無知無覺而錯失一生最美好的時光,最後留了一世不堪的記憶。
離開家人的日子,我才懂一個人漂泊他鄉的孤獨與無助,多麼渴望溫暖與關愛。
那個冬天,我們四個舍友第一次聚會時喝了點酒,但都沒有醉。綠荷說時間還早,這麼早就散了,不是她個性。立堂提議一起去k歌,管它開心還是不開心呢,都放聲喊出來。
宇航猶豫了一下摸了摸口袋說算了吧。
立堂一隻手捂著酒瓶子,另一隻手指著天花板:今朝有酒今朝醉。蹬倒騎驢逛夜總會,該省的省該費的費。走,唱歌去。
在那時,曉曉注意到綠荷拉了一下宇航的衣角,然後她很豪氣地說走。
我們去的那家歌廳並不大,選了它只緣於它的名字:往事。那條街差不多都是歌廳,往事兩個字在夜色中閃爍著,映著路人的臉一會紅一會綠如多變的心情。
大家推門進到大堂時,撞見一個穿著黑色西裝的青年,站在大堂中央正在數落著服務員。那個青年看著好面熟,在那一瞬間曉曉硬是沒對上號,扭頭看宇航時,見他也愣在那裡。
倒是綠荷眼尖,自言自語地來了一句,我去,這傢伙不會是李昌民吧。
曉曉突然想起來,這傢伙就是李昌民啊。
這不正是當年我們四個小夥伴的死對頭嗎?曉曉正猶豫著還要不要留下來時,立堂挺身而出走在了前面,指著穿西服的傢伙:李......
立堂還沒說完,李昌民已經到了跟前,挨個指著我們:宇航!立堂!陳曉荷!還有我們的曉曉同學!哈哈,稀客啊。
宇航也上前一步,和立堂站在一起:看來,今天這歌唱不成了。
李昌民笑著說:宇航,記仇?多少年前的事兒了。我們現在可是成年人,來了就唱起來,走什麼走,隨便唱,喝什麼今天算我請的。
綠荷倒是勇敢,也跟上前:你請,我怕中毒。
李昌民看了看她哈哈大笑:還是曾經的倔樣子,大家都是成年人,不玩小孩子把戲。
宇航把曉荷拉到了一邊轉身對大家說:李昌民請客,大家客氣啥?這是他欠咱們的。
李昌民一聽,頓悟一樣:對,對,我欠大家的,今天一唱解舊仇。
大家聽了也不再回拒,一起跟著李昌民進了包廂。
原來,大家上大學後,李昌民去了一個職業技術學院,讀了幾天,就跑了回來,書他是夠了。在家閒著沒事,曾經一起胡鬧的小夥伴們都湊了上來,整天遊手好閒,惹事生非。他老爸看著這樣下去是個事兒,最後給他盤下了這家小歌廳,全權交給了他打理。這行業,他還很有興趣,經營也很上心,只用了幾個月,生意做的蠻紅火。
桌子上擺滿了酒和水果。我們幾個坐下時,李昌民並沒有走,他說老同學難得一見,大家一起嗨了起來。他說步入社會才懂得還是同學親,開了歌廳後,偶爾能遇到同學來這玩,管他當年熟不熟的,都是熱情招待。看來,這個李昌民真的變了,或者並不是變了,畢竟,生意人嘛,來的都是客,誰打送錢的呢?
李昌民湊到曉曉跟前說,他現在最後悔當年沒把學習當個事,現在他真的是太羨慕我們這樣的大學生了。
曉曉說話那會,綠荷死死地盯著我,她說,曉曉,我們倆對唱一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