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公子想讓他那位朋友幫他這個忙,但是或許是他那位朋友已經預料到了自己的吉凶,所以提前跑路,藍公子在這兒等,也就是乾等了。
鹿車內的藍公子長嘆一口氣,捏著自己的太陽穴,好像揉開了太陽穴上的鬱結,就能解決這次危機一般。
“古由王朝有三千大乘期大高手,傳說還有三位虛境高手,我於蘭國加上我,擺在明面上的不過才八個人晉入大乘期,他古由王朝只消派出一位虛境天人,我便無計可施……”藍公子像是在自言自語,又像是在向長髯大叔問計,“樸公,你乾脆將我獻給畢方王上,我去他宮中給他端六十年尿盆子,看看能不能換我於蘭六十年歲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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樸公藏在長髯之內的一張冷峻面龐,此時也不禁露出來笑意,知曉藍公子是在開玩笑,“恐怕不夠,不如加上在下,我去為畢方王上掏六十年馬糞應該是差不多了。”
二人同樣無可奈何。這種無可奈何出現在這王朝當中一等一的高手身上,顯得是如此的莫名其妙又十分可笑。
這二位都是於蘭國擺在明面上的八位大乘期高手之一,二人之間的談話,絕對不可能被人偷聽而去。可是這條街上的高人,可不止他們兩個,還有一個高人中的高人!
紀行大概是聽明白了,這兩個人都是另一個國家來的,再過一會兒要去上供,但是又交不出來錢,打算“獻身”給古由王朝了。
不過這都是凡人的事,紀行可沒有道理管,他只是聽個樂呵。
藍公子揭開簾子,看了一眼這繁華的夜市,感慨道,“如若我於蘭國處處也有這般景象,豈不是也該萬國來朝了?”
他這話說得十分孟浪,就連大鬍子樸公都忍不住咳嗽了兩聲。在人家的地盤上,說這種話,很容易被有心人聽去,而後將其視為大不敬。但是顯然藍公子在心力交瘁之下,根本顧不上什麼敬不敬的了。
然後他的眼睛就亮了,在這萬千燈火的輝映下,他看到了希望,當然還有很多很多的錢。
他一雙眼已經看直,心神不寧地輕輕喚道,“樸公,你看那金塑……”
大鬍子雙目如電,目光如刀刻般落在了那金塑上,之後也是倒嘶一口涼氣,“好一尊法相金塑!就是不知是真是假!”
紀行見他們已經把目光落在了自己這兒,急忙把燕赤霞腦袋上的草標扯了。要是這倆人要來買燕赤霞,那樂子可就大了去了!
但是已經晚了。
“這位朋友,你這金人還賣嗎?”藍公子已經率先到了紀行眼前。與此同時大鬍子樸公也微笑地站在了紀行身前。
面對兩位“絕世高手”,紀行又不願傷人,更不願在此時生出什麼事端。但是他好歹是個地仙,眼下還有了地仙上的本事,怎麼可能會被這種小場面唬住。電光火石間紀行便唱起來高調。
但見他搖頭晃腦,擺足了架子,“能識此寶者分文不取,不能識此寶者重金不賣……”
這種江湖混混,藍公子往日只是聽說過,今天還是頭一回見。他見紀行雖然氣質不凡,但是身上的氣息卻不過是還在練氣的合體修士,距離大乘期還有很長的一段路要走。
世上沒有什麼事是威逼利誘辦不成的,如果不能,那就打打感情牌。他和紀行自然沒有什麼感情,所以只能威逼利誘了。只是先禮後兵是規矩,他不能上來就對紀行喊打喊殺。
“這金塑到底只是金子做的,然而不過是黃白之物所鑄,雖說儀態尚可,卻不能驅邪避災,無靈無神。”藍公子從袖中取出一物,“我們以物換物,也算做個朋友,這件物事你拿去,這尊金塑歸於在下,如何?”
紀行一看,好傢伙,此人拿出來的竟然是一件玉佩制式的鐫古神兵!他說的沒錯,黃金畢竟只是黃白之物,可那鐫古神兵之上的陣法刻畫的那是極其考究,夏時避暑驅蚊,冬日禦寒養氣,對於修行而言那好處自然不少。
可是一件鐫古神兵就把燕赤霞這等能和魔界聖君掰掰手腕的人物賣了,這要是傳到了天界,能把一眾神仙的大牙笑掉。
紀行無意戲耍此二人,便直言道,“賣是可以賣的,但是絕對不是賣給你們的。”隨後他轉言道,“二位既然看得出來價格,便與這周遭俗人不同了,只是你們瞧得出價格,那自然會有他人能看得出來,閣下手上這個玩意兒,講一句實話,不值。”
一開始藍公子還以為紀行是不知道這尊金塑的價值,現在看來人家是門兒清啊。
這金塑他一眼就看得出來壓根就不是金子塑造的,而是一種連他自己都不認得的特殊材質。然而金塑的每一個細節都栩栩如生,隱約間還能給他壓迫之感,似乎其中蘊藏了無數的秘密。這怕不是從什麼上古遺藏中挖出來的。
再看這金塑,左手持鏡,右手扶劍,分明是那天界仙人的打扮。藍公子雖然對天界知曉不多,但是也略有耳聞。這塑像如若真是某個遊歷無相界的仙人留下的,那可就值老鼻子錢了。因為這種東西如若是拿下了,說不準就是一場善緣。
藍公子見眼前人不是什麼糊塗蛋,便收起那玉佩,轉而再拿出一物,“閣下看看這個,再做決斷。”
紀行卻連費神看一眼都懶得去看,直接道,“不賣不賣。”
可是想到這二人在這王朝當中絕對算是高層中的高層,他若是和其交惡,免不了會有什麼麻煩,於是改口道,“如果你們非要買,那五日之後在此處等我,這五日我等的人要是沒來,便是送與你們也未嘗不可。”
他打的主意當然是當時候燕赤霞醒了,到時候燕赤霞帶著他遠離此地,這兩人就算長出兩對翅膀也追不上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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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藍公子卻顯然察覺出來了紀行的敷衍之意,便皺著眉頭說,“如若五日之後閣下已經離去了又該如何?”
紀行道,“這五天我都在這兒等,閣下把心放到肚子裡去。”
藍公子想了想道,“在下可否仔細看看這金塑?”
紀行大咧咧一揮手,“隨便你怎麼瞧,只要不動手搶。”
街上行人見這等騙子居然真的能騙到兩個看著像是權貴的人,不禁都在心中感嘆,到底豪門多出敗家子,不知曉這世間人心險惡。然而當藍公子伸手摸到這金塑的一瞬間,心中對於這金塑的價值卻又上升了幾個檔次!
“鑑賞”完金塑之後的藍公子與樸公匆匆離去,鹿車內藍公子對大鬍子傳音,“那金塑極有可能是天界的仙人遺褪!無價之寶!難怪此人擺足了架子說不能識此寶者重金不賣!”
大鬍子也是神情凝重,“從未見過這等物事竟然能沒有半點兒靈氣,雖是死物,卻比死物還死!藍公子,不若我等將此人招作客卿,那金塑便可以慢慢來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