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龍衛也好找,街頭每隔一百丈就會有一個牌子,那牌子上刻有黑龍紋路,順著牌子進了那些小隔間,裡邊便是龍衛。
在他出門之前,高寒士便給他講過這些。
很快他便被一個龍衛領著入了北城。一路上紀行能感覺到暗中有些目光窺探,但也只是看過一眼便無事。他知道自己安全了。那些想要他命的人,絕無可能在如此多龍衛的窺探之下對他動手。
等他到了高府門前時,恍然間還以為自己回家了。因為這處高府匾額之上的金漆大字,是他父親的筆跡,與他在寒臺的高府匾額上的字一模一樣。
紀行拿出身上所有的現銀,大概五十兩,交給了那龍衛,“多謝大哥。自小住在寒臺,不識體面,多多擔待。”
那龍衛雖然臉上冷地像頑石,但沒理由和銀子過不去,何況五十兩銀子不少了。若是每天都有五十兩,一年下來便是萬兩銀,誰會不動心?
“殿試將至,好生研習!”那龍衛憋了半天,只說了這一句便走了。
紀行將馬拴在高府大門前的馬樁上,隨後再去敲門。敲了一會兒,沒有人應。他只能耐著性子等,可是等了半刻鐘,還是沒人來。於是他再次敲門,這回整整過了一刻鐘,似乎裡邊沒有人知道他在敲門。
此時他發現大門旁有一根繩索,出於好奇拉了一下。
叮叮噹噹!一陣銅鈴聲響起。紀行尷尬笑道,“原來這個才是敲門用的。”
不過想來也是,住在北城的都是達官顯貴,府邸自然不是一般的大。那些下人也因為自己主子,顯得尊貴了起來,自然不會沒日沒夜地守在門前。這鈴鐺一拉,不光是大門前在響,府內連著的鈴鐺也有在響。
過了一會兒,大門吱呀一聲開了,露出來個一臉戾氣的少年腦袋,“誰啊!?”
紀行知道高府人多,還不太清楚眼前這位什麼身份,只是平靜回答道,“高何以。”
那少年冷笑,“又是來找本家討銀子的?”
紀行搖頭,“不是,我來借住,再過不了多久就要殿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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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一聽殿試,像是被踩到了尾巴,登時怒道,“少他媽裝蒜!老子給你二兩銀子,去買泔水吃吧!窮酸!”
紀行審視了一下自己穿著的這一身衣裳,這幾個月風餐露宿,的確是舊了許多,但還不至於失了儒雅,哪裡窮酸?
說罷少年從懷裡掏出一把碎銀子朝紀行扔了出來。
紀行不動聲色,手一招,那五粒碎銀子一個不差,全被他夾在了指縫當中。他正想還給少年,少年抓著門就要將紀行關在外邊。
只聽砰的一聲!
少年感覺這大門像是哪裡被卡住了似的,任憑他使再大的力氣也推不動,於是就蹲下來檢視到底是哪裡卡主。查了一會兒,他才發現是紀行一隻手掌按在了大門之上。
少年大為火光,一通王八拳招呼過來,眼看紀行要被打得鼻青臉腫。一隻不知從哪來的手後發制人,將那少年的拳頭生生攥住。
紀行管也不管少年哀嚎,推開大門自己就走了進來,“給我找間房,我今晚要好好睡一覺。”
少年淒厲大喊,“殺人啦!殺人啦!”
少年的聲音在高府,那是無人不識,頓時整個高府一陣騷動,沒一會兒便出現許多衣冠不整的家丁,一個個擒著棍帶著棒就衝到了這邊。
紀行睥睨著被他捏得軟成麻花的少年,眼神越來越冷,傳音入密道,“我殺過很多人,他們死之前就是你現在這副模樣。”
少年終於知道自己撞上了硬茬,然而不等他求饒,一聲大喝響起,“誰人撒野!”
一個大漢從一處房頂跳下來,手裡赫然便捏著一把劍!
然而沒等大漢發難,紀行單手抓起少年一隻腳將他吊了起來,“再前一步,他沒命。”
大漢氣得抓耳撓腮,卻是無可奈何。
府內已經是燈火通明,如同失了火一般。眾家丁以及大漢躊躇不敢欺近,只能大喊大叫,妄圖嚇到紀行。
紀行閉上眼,長出一口氣,“聒噪!”
少年便淒厲地,“啊!饒命饒命饒命!”
地板上已經全是少年哭嚎時流下的口水眼淚鼻涕。
正在此時,一個爽朗嗓音響起,“哈哈!可是何以來了?當年我最怕大哥,哪能想到大哥的兒子一來,我這不成器的犬子竟連只病貓也不如了!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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