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行搖頭笑道,“誇你呢!”
女人滄啷拔劍!
紀行卻不再管架在脖子上的劍,“你要是真有種就一劍殺了我。我此行進京,是要高中狀元的!未來五十年,齊國命運全在我手中!你可要想好了,這一劍殺的可是一位國士!”
女人恍惚一陣,“口氣挺大!”
紀行侃侃而談,從天文地理講到軍事政治,一陣胡吹猛侃,倒是真有幾分指點江山激揚文字的氣魄!
女人突然道,“你會成為當朝宰相?”
紀行見逐漸掌控局面,於是笑道,“我也不敢說,但就如今局勢,我能走到權力機關的最高層那是必然的!”
女人道,“你若是走到了那一天,會大赦天下嗎?”
紀行道,“那可是皇帝才有的權力,我哪來這樣的本事?”
女人道,“如此庸才,不如今天就死在我劍下!”
紀行趕緊道,“你要大赦天下幹嘛!我雖然沒這個本事,但我可以搞出點什麼事,讓皇帝起這個念頭啊!”
女人道,“你真有這個把握?”
紀行笑道,“難道你覺得不像?”
女人道,“賊眉鼠眼,一看就不是什麼有真才實學的!”
紀行嘆口氣,“我四歲給我妹妹講詩經,八歲給她講戰國,十二歲給她講論語,連我父親都將我與甘羅作比,你說我肚裡沒貨?”
女人冷笑,“你如此能幹,怎麼往日沒聽說過你?”
紀行長嘆一聲,“家父不許我在外賣弄,謙受益,滿招損啊!”
女人道,“那你現在是在自謙還是自滿?”
紀行尷尬笑笑,“這不是為了保命嗎?有什麼本事我哪敢還藏著?”
女人道,“姑且相信你!”
紀行嬉皮笑臉道,“這就對了嘛!你看我懂得不少吧?就說武功,那也是六品上,放在哪不是個人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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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道,“六品上的廢物遍天下都是。”
紀行道,“總不能是個人都能與你相比。你現在武功有多高?八品?還是九品?”
女人一甩韁繩,騎著馬就是一陣狂奔。紀行只能跟在後邊奮力奔跑。
這一路上,女人也沒有再為難過他。只不過她是從來不願意在人前露面的,吃食全是紀行去買。女人神秘,就連吃的也十分個性。她只吃饅頭。紀行也不敢問她為什麼不吃肉,直覺裡這個女人的日子過得特別苦。
大概走過了一個多月,這天天氣十分晴朗,此地的雪也化了,只是風大。紀行頂著風唱著歌:
靜女其姝,俟我於城隅。愛而不見,搔首踟躕。靜女其孌,貽我彤管。彤管有煒,說懌女美。自牧歸荑,洵美且異。匪女之為美,美人之貽。
他的嗓音很純淨,聽著就像遠居深山的年輕人對著天地在唱這首曲,歌聲婉轉,如清流般澄澈。
女人完整地聽完之後,仍舊冷著臉,“淫詞浪曲!”
紀行笑道,“這可不是淫詞浪曲!這是收入了漢樂府的《詩經》,《靜女》。家父手裡有一本詩經唱曲的樂譜,那可是孤本,恐怕全天下,也就只有我還會唱這首詩了!你今天能聽到,真是有耳福了!”
女人道,“講得一本正經,難不成你還是童子之身?”
紀行道,“可別說,我還真是!”
女人道,“你們這些從小身居高位的,哪個不是家裡早給買了使喚丫頭,冬日暖床,夏日玩弄!你說你還是童子之身,真是這天下最大的謊言!”
紀行卻不管女人對他的冷嘲熱諷,灌了一口水後,繼續對著天地唱道:
靜女其姝,俟我於城隅。愛而不見,搔首踟躕。靜女其孌,貽我彤管。彤管有煒,說懌女美。自牧歸荑......
這回女人沒有再嘲諷紀行,只是靜靜地聽。這露骨的歌詞裡,彷彿真的藏了個純粹到極致的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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