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庚皇帝嗤笑一聲,“朕還當以為是何事,不必擔憂宮大統領。朕倒是對那個空殼子山巔武夫有點興趣,東平,你可清楚此人來歷?”
東平王最得意的就是留了紀行這一手,山巔武夫意味著什麼,單看宮部就知道。當年宮部一個人進皇城,卻殺出了千軍萬馬的氣勢。可以說他一個人,就是一支軍隊。東平留下紀行在京城,由不得老四不重視這個稀奇古怪的山巔武夫。
東平王利用紀行,騙了老四那整支軍隊,這才有他們這輛馬車,如此輕易就能出京的後話。
“皇兄,此人來歷不詳,武功卓絕,山巔武夫的體魄,真元九境的修為。有個叫蕭易的方外之人,來追殺過他,後此人無功而返。”東平王小心翼翼道。
“此子於國有功,記得厚葬。”太庚皇帝知道紀行是跑不掉的,那可是一支足以滅國的軍隊,紀行板上釘釘會死在京都,除非他有宮部的本事。
太庚皇帝像是突然想到了什麼,“東平,你可知朕在位二十年,做過最拿得出手的事為何事?”
東平王像背譜子似的,“那便是整合江湖與朝廷。江湖武夫想要高來高去不受管束,皇兄給了他們。江湖中,不論俗世宗門,還是潛藏密地,一律交稅。否則踏平山門,斷其傳承!如此才有大商二十年來,平民百姓雖然賦稅更輕,國力卻是蒸蒸日上!”
太庚皇帝疲乏地道,“你們,也只看得見這些了!”
這位在位二十年便將大商國力推到頂峰的皇帝,做的事可遠遠不止這些。他做成的最大那件事,堪稱逆天。
那是這片天下最大的秘密。
那個還在京都,正被十數萬軍隊層層圍住的年輕人,無疑讓太庚皇帝想起了那件事。
“太巧了......”太庚皇帝喃喃道。
東平王疑惑道,“皇兄所嘆何事?”
太庚皇帝合上眼,深沉無比,不容置疑道,“那個年輕人或許死不了,屆時你要向此人賠罪,不可馬虎!”
隨後他便沉沉睡去。
白袍上九條金龍游蕩,威儀萬千。
......
太和殿內。
恭親王坐在龍椅上。
一隻丹頂鶴走來。
恭親王便看著她,一言不發。
那丹頂鶴竟然口吐人言,“你不能坐在這裡。”
這一句話帶著莫大威儀,神異無比。
“朕如何不能坐這張椅子?”恭親王玩味地道,笑容親切,口中卻已經自稱為朕。
丹頂鶴看著太和殿外,“太庚皇帝是天生的帝王,你們都不如他。”
“這位天生的帝王,馬上就要死了,他兒子也一定要死。養心殿前八千真靈,四弟就算手裡捏著兵權,又哪裡鬥得過朕?”恭親王覺得和這隻鶴聊天十分有意思。往日裡,她永遠只是一尊白玉塑像,可不像今日能走還能說。
“你好自為之。”丹頂鶴化作一道煙,又到了太和殿鉤簷之上,成了那尊白玉雕塑。
恭親王終於察覺到不妥,但卻不知是哪裡不妥。
養心殿前。
宮部立在天上,恍若一輪大日。
他曾是宋千會手下九位先鋒之一,最擅鑿陣,哪怕眼前是百萬大軍他也渾然不懼,出了名的萬夫莫敵。
離他最近的一千個真靈大高手,率先對他發起自殺式攻擊。
宮部體內如同裝著一個巨大火球,炙熱火焰從他雙眼中溢位。
只見他伸出左掌,巨大的吸力將那八千真靈朝他牽引而來,原先衝他發起攻擊的一千餘真靈此時忙不迭地往後撤。宮部怒極而笑,左掌捏成了拳頭,彷彿拉著一條繩子,渾身肌肉如虯龍般隆起,使勁往後一拉。
八千餘真靈除了那三位,全都不由自主被他吸了過去。
宮部手中巨大斷刀此時變得通紅炙熱,他哈哈大笑,撤了左手那威力奇大的先天武技,爆喝一聲!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