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地方有一個地方的江湖。
而且走到最高處後,很容易被一種難以認知的存在,一腳踩成狗屎。
紀行不知道,他剛剛才將一處江湖的兩個“神話”從天上踩下來。
這也怨不得他。
畢竟他從天上落下來,眼看要著陸,哪裡想到眼前有兩個人擋在腳下。為了不傷到他們倆,紀行只能“輕輕”兩腳將他們踹開。
紀行腳程快,一個時辰能跑兩千裡。但他並不著急往哪去,所以每天只跑兩刻鐘後,就歇一整天。但他仍然能日行五百里。
一直這樣過去了半個月,紀行一直沒有遇到什麼麻煩。
難道羽墨在忽悠他?可沒道理啊。
這天,紀行跑完了路,仍然像以前一樣,瞎轉悠。
不能小看他走過的這半個多月,近萬里的路程,他竟然像是從冬天走到了秋天。
原因是神州地界極大,地形落差也大。紀行現在是走到了高原一帶。此處更易受到陽光照射,加上地形特殊,反倒下雪較少。
只見眼前一片片的針葉林,紅黃綠交相輝映,四處是大小湖泊,青青草地,視野開闊,牛羊成群。
紀行被眼前壯闊美景先是震撼了一番,隨後便發現不遠處一個釣魚的年輕人,衣著樸素卻不失清秀。
此處地廣人稀,像這樣的年輕男子,哪個不是家裡的壯勞力?
而這些在家中承擔了絕大多數重活累活的壯年男子,怎會有閒情雅緻在這裡,穿得整整齊齊地釣魚呢?
是以紀行根本不用猜,眼前之人,或許是個武人,只是在此處隱居修煉而已。
“閣下,來坐坐?”年輕男子雖然沒回頭,但早已察覺到紀行來此。
紀行覺得此人頗有意思,便走了過去。
年輕男子拿出另一副魚竿,將線理清,丟擲魚鉤。
此時紀行也到了。
“坐。”年輕人將魚竿交給他。
紀行接過來,笑道,“我可不會釣魚。”
“在下蕭易,閣下怎樣稱呼?”蕭易神色恬然,始終注視著湖中動靜。
“我叫紀行,法紀的紀,行走的行。”紀行手裡拿著魚竿,憑他目力,一眼就能望出來湖中魚鉤,竟然是直的。想來此人是個同道中人,說不清楚活了多少年呢。
“紀兄真是人中龍鳳,敢問哪裡人氏?”蕭易身旁一把劍,與他穿著一樣樸素,實在不惹眼的很。
“兄弟真是會說話,哪有一上來把人往天上誇的,說實話,在下只是來自西南邊陲,無根浮萍而已。”紀行很久沒和人聊天,此時也願意說說話。
“原來來自西處,紀兄修為可是古怪得很吶。”蕭易面色溫醇,看了看紀行。
“看來蕭兄是個明白人,我這的確有點問題,但好在問題不大。蕭兄如何一眼看出來的呢?”紀行反問道。
“不敢瞞紀兄,在下已入真靈,自然許多事能看得明白。”蕭易和善笑笑。
“兄弟怎麼練的啊?莫非蕭兄是個活了數百年的老怪物?哈哈!”紀行爽朗笑道。
“紀兄說笑了,在下正值弱冠。”蕭易一點不生氣紀行拿他談笑。
紀行這真是被他著著實實震撼了一把。許多人白活一輩子,連散人境的門都摸不到,這個蕭易竟然才二十歲就真靈了?
“那你會飛?”紀行忍不住問道。
“御空不過小道,想來紀兄即便不會此術,腳程是不會比在下慢的。”蕭易淡淡道。
“我最近有個麻煩,說有人要對付我,是不是你。”紀行拿著魚竿,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