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誰?”
朱繇驚訝的問道,他從張淼的臉上看出了一絲堅決和凝重,還有一點不捨。
“他叫王秦。”
張淼說道。
“誰?王秦?”
有那麼一瞬間,朱繇甚至沒反應過來這個叫王秦的是誰?
畢竟朱繇每天所要處理的事情太多了,而王秦只是一個名不見經傳的人,若不是柯巴傳來的公文中提及過這麼一個人,朱繇根本都不曾知曉有王秦的存在。
“他被柯巴推薦為破虜將軍兼湖郡太守,負責處理流民問題。”
張淼解釋道。
朱繇點了點頭,“他曾得罪過你?還是其他原因,你要我殺他總得給個理由。”
張淼鄭重的說道:“此人與我並無矛盾,從某種程度上來說,他還可以算作是我的弟子,還有朋友之情。”
“弟子?朋友?那你為何又要殺他?”
朱繇不解的問道,他徹底被張淼整懵了,不明白張淼的葫蘆裡賣的是什麼瓜。
難道這是他變相的向自己推薦王秦的手段?
張淼道:“我只能說王秦不殺,新朝不能長久。”
“沒有這麼誇張吧,老張,他不過是一個小小的破虜將軍,剛剛在平定流民的過程中立了功勞,再說了,他學了你教的兵法,日後在戰場上必能大放光彩,殺之豈不可惜。”
朱繇眼中掠過一絲異芒道。
張淼笑了笑:“話我跟你說了,殺不殺在於你。”
朱繇更加確信,張淼是在用這種方式,令自己注意王秦,進而重用王秦。
見朱繇並未將自己的話放在心上,張淼暗暗嘆了口氣,有些人總是太自以為是,聽不進別人的勸告,等到後悔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
隨著朱蓬的先鋒大軍抵達北渡,準備過江,淮京的權貴們終於感覺到了有種危機感在逼近。
這種危機與不安在朝堂上表現的最為明顯,楚四世數次無端的發火,杖斃了好幾位大臣。
嚇得朝野上下人人自危,張華等大臣們更是不敢進言。
洪昆在距離淮京外百里的地方與金大猛成功匯合,他們此次的行動雖然失敗,但沒有折損一兵一卒,但在洪昆自己看來,他這也算是一種勝利。
可在楚四世、楊洪等人看來,洪昆和金大猛跟廢物簡直沒有區別,竟然連和王秦、鐵蒙作戰的勇氣都沒有,葬送了一次逆轉局面的大好機會。
洪昆和金大猛回到皇宮面見楚四世時,楚四世一言不發,面色冷如水。
楊洪在一旁惋惜道:“若是由我率兵前往,就算擒不到樂平郡主,也不會讓王秦和鐵蒙好過。”
洪昆和金大猛的不戰而退,在天下人看來,就是朝廷對朱繇的畏懼和認輸,原本還在觀望的世家門閥和官吏,瞬間就堅定了立場,和楚四世的朝廷劃清界限,堅決擁護朱繇組建新的朝廷。
楚四世的政令原本在淮京周邊地區還是能暢通無阻的,現在卻變得連在淮京都很難通行。
七萬禁軍和洪昆帶來的三萬將士,私底下都在討論未來的出路,朱繇要取代楚四世已是大勢所趨,他們這些兵將如果選擇為大楚盡忠,則只有死路一條。
更何況他們為之效忠的皇帝,連他們的軍餉和口糧都發不出了。
面對軍心思變的情況,楊洪感到無比的頭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