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過三巡,歌舞已畢,眾人微醺,彼此間也熟識了起來。雖然大家心裡都清楚,以後彼此間必然為敵,但到底都是世間的佼佼者,彼此間都有惺惺相惜之意,此刻藉著酒意,立刻三兩成群,談地,盡展胸中所學,探討這下大義。
曹操忽的詩興大發,起身走入殿中,唱道:“偶得幾句,請諸公品評。”頓了一會,似乎在醞釀情緒,後一氣呵成吟道:“周西伯昌,懷此聖德。三分下,而有其二。修奉貢獻,臣節不隆。崇侯讒之,是以拘繫。後見赦原,賜之斧鉞,得使征伐。為仲尼所稱,達及德行,猶奉事殷,論敘其美。齊桓之功,為霸之首。九合諸侯,一匡下。一匡下,不以兵車。正而不譎,其德傳稱。孔子所嘆,並稱夷吾,民受其恩。賜與廟胙,命無下拜。白不敢爾,威在顏咫尺。晉文亦霸,躬奉王。受賜圭瓚,秬鬯彤弓,盧弓矢千,虎賁三百人。威服諸侯,師之所尊。八方聞之,名亞齊桓。河陽之會,詐稱周王,是其名紛葩。”
吟誦畢,眾人不論敵我,具皆讚歎,撫掌擊結者比比皆是。
姬溪亦讚歎,曹操不愧是名傳千古的大詩人,此刻這首詞姬溪雖不熟識,前世也沒有讀過,但其激揚壯闊,雄渾霸氣卻不得不令人心服。
許是被曹操的氣概所激,姬溪也忽的興起,沒有壓制,起身歌曰:“君不見,漢終軍,弱冠系虜請長纓;君不見,班定遠,絕域輕騎催戰雲!男兒應是重危行,豈讓儒冠誤此生?況乃國危若累卵,羽檄爭馳無少停!棄我昔時筆,著我戰時衿,一呼同袍逾十萬,高唱戰歌齊從軍。齊從軍,淨胡塵,誓掃清不顧身!忍情輕斷思家念,慷慨捧出報國心。昂然含笑赴沙場,大旗招展日無光。氣吹太白入昂月,力挽長矢射狼。”
這是一首軍歌,此時吟來卻完美的表達出了姬溪氣吞下的雄心壯志,其的技藝技藝或許比曹操的這首《短歌蟹略遜一籌,但箇中的壯懷激盪卻猶有過之。
眾皆感嘆,亦自豪,為有這樣的主公而自豪。
二饒詩作,為這場宴會畫上了句號,姬溪和曹操執手走出了章明殿,曹操:“今日一別,不知何日才能相見,望賢弟以下為己任,勿較一時之得失,待下廓清之時,你我縱有一戰,愚兄敗亦欣然。”
不知為何,姬溪竟由衷的相信曹操此話時真心的,這一瞬間,曹操給姬溪的感覺是個忠於漢室的大大的忠臣,或許,曹操真是忠臣吧,只是,曹操卻不是與姬溪一路的忠臣。
曹操很複雜,姬溪也很複雜,他們的初心是一致的,他們似乎行走在同樣的道路上,那麼,他們的矛盾是什麼呢,或許,是自負吧,或許,是他們堅信只有自己才是那個周文王吧。
姬溪只能嘆道:“孟德兄此言,與孟德兄共勉。”
姬溪離開了,帶著呂春等心腹,帶著洛陽城外五萬兵馬,連夜離開了洛陽,渡過了黃河,向幷州進發,只五日,便全面的接手了幷州全境。
姬溪將賈詡,高順和趙雲留在了幷州,著賈詡為晉陽太守,總領幷州,以安民為先,著高順復少將軍銜,總領第八師七萬兵馬,趙雲已上校軍銜領副師長之職,姬溪令二人一方面接手幷州防務,一方面屯兵上黨,虎視壺關。
壺關,乃幷州和幽州冀州的戰略要衝,打通了壺關,便能在和袁紹的戰鬥中佔據先手。
安排妥當後,姬溪帶著呂春和姬淵等人回到了長安,回到長安的時候,已近年關了。
回到長安後,姬月對姬溪的態度再次緩解了很多,她也知道,既然姬溪和曹操結為了盟友,那麼最起碼在結盟關係結束之前,曹操必須把姬蔓四人好吃好喝的供著,姬蔓四人不會有任何的生命危險。
姬蔓的態度好轉,令姬溪陰霾的心頭明亮了許多,做起事情來終於恢復了往常的雲淡風輕,也終於能夠以平常心去對待那些直接或間接的造成了姬蔓四人被擄的幾個人。
姬溪先去了弘農王府,見到了唐姬,昔年魂牽夢繞的人兒,現如今依然令姬溪無法忘懷,她更美了,可是她的美姬溪此生註定是欣賞不到了,因為她選擇站在了姬溪的對立面。姬溪理解她作為一個母親的良苦用心,但是姬溪不能接受。所以姬溪對唐姬:“我知道你在怨恨我,但我不恨你,你以後,會了解我的。在你瞭解我之前,我希望你好好的活著,為了大漢,也為了民兒,我將派人監視你,也會對你禁足,但長安之內,沒有你不能去的地方。”唐姬悽慘的笑,梨花帶雨,縱使鐵石心腸亦很難面對,所以姬溪在完之後落荒而逃。
姬溪進了宮,在長壽宮內見到了何後。面對這副身體的生母,姬溪卻沒有對唐姬那樣複雜的感情,他直白的對何後:“念你位尊,我不會殺你,一應所需,亦不會短缺,望你靜心養性,安享榮華,若有再生事端之心,縱使冒下之大不韙,我必殺你。”
從長壽宮出來,姬溪順便去看望了皇帝,和劉協了會話後從長樂宮出來,又去了鄭玄的住處。許昭從大牢裡面被放出後也住進了這裡。姬溪對他們:“我敬你們乃名家大儒,是以不想對先前之事太過追究,你們可以在長安城內自由活動,可以尋經問道,也可以教導學子,當然,你們也可以再次組織對付我姬溪,但你們要記住,我姬溪的忍耐是有限度的,只要讓我發現了一丁點的端倪,定斬不饒。”
最後,姬溪去了楊府。楊彪已死,楊府也已經落敗,偌大的庭院盡顯蕭條。姬溪的到來,令楊府上下噤若寒蟬,要是楊修的鎮定自若讓姬溪有些刮目相看。姬溪問楊修:“你為何不怕我?莫不是你篤定我不會因為你父親的事情牽連你們楊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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