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初平二年,這一年,發生了很多事情。
這一年,十八路諸侯討伐董卓,雖無疾而終,可也將董卓逼近了關中;這一年,董卓自封太師,稱霸朝野,殘害生靈;這一年,呂布打敗了袁術,奪了南陽;這一年,長安地震,死了很多人;這一年,曹操和袁紹各自奪了廣闊的土地,成了各自的根基;這一年,呂布王允等人設計殺了董卓,關中局勢再變;這一年,一個名為藍田的縣城進入了下英雄的視野,一個名為姬溪的人被下盡知;這一年,這個名叫姬溪的人不斷地崛起,在年末的時候突然爆發,一舉攻佔了上郡及馮翎郡,在關中與呂布分庭抗禮。
初平二年的冬,真的很冷,冷到,黃河冰封,浩浩蕩蕩,數十里冰凍三尺。
這一場大寒,是所有生靈的噩耗,卻硬生生的創造出了一個絕佳的戰場,對戰的雙方,以為渭南呂布,一為馮翎郡姬溪。
二人各自臨河結陣,日日鏖戰,各自死傷慘重,卻沒人願意後退一步。每日裡,不知有多少甲士死在黃河上,那冰面,似也漸漸的被血染紅。
在這個時候,不管是姬溪還是呂布,都不會選擇退守城池,因為他們心裡都知道,必須在來年開春之前解決掉對方,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一連四十餘日,一一仗,三一大仗,便是連大年三十,都不曾稍停,轉眼間,已經到了初平三年正月十五。這一,戰況激烈,黃河冰面上,留下了數千具屍首,兩方才鳴金退兵。
姬溪大營,帥帳之中,中間一個碩大的火爐,在這寒冬中給諸人略微帶來了些溫暖。
姬溪坐在帥案後,有一句沒一句的和站在旁邊的趙雲著話,而對帳中諸將的眾紛壇愛答不理。
此時的趙雲,與姬溪初見之時已經大相徑庭,他彷彿洗盡了鉛華,從而有些內斂的氣度,他的毛躁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深邃。
當日奪了馮翎郡後,姬溪便將如何利用趙陽引誘呂布的事情和盤托出,沒有一絲一毫的隱瞞,而後,將趙陽教給了趙雲,並告訴他,趙陽的生死由他決定,而且,他想留下便留下,想離開,姬溪也不阻攔。
當時的姬溪,對趙陽和趙雲是有懷有愧疚的,然而他卻不後悔利用了趙陽,因為在那時的情況下,姬溪只能這麼做才能達成自己的目的,至於達成了之後,趙陽的利用價值就沒有了,姬溪也不打算殺他,可也不會再用他。而對趙雲,姬溪當然是想留下他,可又不願趙雲對他心懷不滿,所以,姬溪選擇將自己的所作所為和盤托出,是去是留,由趙雲自己決定。
三日間,趙雲沒有出現在戰場上,三日後的晚間,趙雲進了趙陽的營帳,兄弟倆談了一夜,第二日,趙陽走了,趙雲卻挺槍衝進了戰場。
姬溪問他:“我能夠完全相信你嗎?”
趙雲答:“可以。”後問:“我呢?”
姬溪笑道:“不能,與我相處,你要長心眼,不定哪我就把你賣了。”
趙雲笑了笑,沒有接話。
姬溪問他想要個什麼官職,趙雲無所謂,他只提出了一個要求,想要讀書識字。
聽了這個要求之後,姬溪方才知道,原來這個年紀的趙雲,還不怎麼識字的,這倒是能夠解釋當時趙雲不聽號令的緣由了。
趙雲想讀書,這是姬溪希望看到的,因為姬溪要的不僅僅是一個猛將,他更想要的,是一個無敵的統帥,而趙雲,姬溪覺得他很有這個潛質。
於是,姬溪自那之後,一有閒暇便教趙雲讀書識字,趙雲還是有些基礎的,近兩個月的時間過去,他已經能夠讀些淺顯的書了。
於是,姬溪的大營中出了個另類,白日裡衝鋒陷陣,勇猛無敵,夜幕時卻在挑燈夜讀。
這一切,姬溪具都看在眼裡,他欣慰的感受到一個無敵統帥的靈魂正在慢慢的覺醒。
正如此時,帳中諸將正在眾紛壇,而姬溪卻在和趙雲討論四百年前的一場戰役,名為“破釜沉舟”。
趙雲覺得,己方現如今的處境與當年的項羽有些相似,所以完全可以行當年楚霸王之雄姿,對此,姬溪:“子龍,你只看到了此計的表面,卻沒有看到此計的根本,你聽聽他們在些什麼,若真的破釜沉舟,只怕他們之中大半都會離我而去。”
聞言,趙雲一愣,旋即認真的聽了聽賬下諸將的七嘴八舌,而後,明白了姬溪的意思,是啊,破釜沉舟,置之死地而後生,確實能夠極大的提升己方計程車氣,但也要分時候啊。
聽聽這些人在什麼,句句抱怨,話裡話外的想著退兵或者暫時停戰,讓他們去破釜沉舟,那真是找死了。
趙雲的眼中有些怒氣,但見姬溪沒什麼動靜,便也知趣的不發一言。
姬溪能夠理解賬內諸將的牢騷,在這樣惡劣的鬼氣下,在這樣惡劣的環境中,誰會想作戰,誰不想回家老婆孩子熱炕頭,而且最重要的是,他們覺得這樣戰鬥完全是沒有必要的,完全可以等到來年開春再戰,到時候,是騾子是馬拉出來溜溜,真刀真槍,酣暢淋漓的打上一仗,那時,死了就死了,可現在呢?不但要面對敵饒刀劍,還要提防黃河的吞噬要強的多,要知道,已經有不少兄弟不是死在敵饒刀劍下,而是硬生生的被凍死,被黃河吞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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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心思,姬溪全明白,也全部能夠理解,但卻絕對不會認同或者放任,所以,又聽了一會之後,姬溪猛的一拍帥臺,大喝道:“都給老子閉嘴,男子漢大丈夫,這麼點苦都受不了,還是你們他孃的怕死,要是怕死的話,大可以出來,老子給你些盤纏,給老子滾蛋,滾回家找你爹孃哭去。”
諸將雖然已經多次被姬溪罵,但聽了之後還是無法平靜,一個個的臉上立刻變成了豬肝色,趕緊拍著胸脯保證自己不怕死,有些有頭腦的接著句:“只是不想不明不白的死。”
姬溪便:“將軍百戰死,馬革裹屍還,何來的不明不白,站著撒尿的就別他娘給自己找藉口,別讓老子看不起你。”
於是,諸將便被姬溪三言兩語的罵退了,當帳中只剩下姬溪和趙雲時,趙雲:“主公,我看已經有很多人心中動搖了,如此下去,不是辦法啊。”
姬溪摸了摸鼻子,無奈的道:“我又何嘗不知呢,可在這個當口,別無他法,只能這麼熬著,我們在熬,呂布也在熬。”
姬溪的沒錯,呂布現在確實在熬著,從軍以來,從來沒打過這麼難受的仗,他真的想和姬溪決戰,但時地利都不允許,想要退兵改日再戰吧,又是時不我待。
所以,呂布熬的很焦躁,派往西涼請馬騰韓遂前來助戰的使者遲遲不歸,也不知有戲沒戲。
更焦躁的是,藍田那麼個地方,竟然派出了兩萬兵馬,日夜周旋在長安周圍,讓呂布不敢從長安調兵前來助戰。
呂布很憋屈,自己明明有十幾萬兵馬,可卻就是調動不起來,不是這有問題,就是那有難處,要最後,只有手頭的這幾萬兵馬能用,這他孃的,真憋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