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姬溪便去了呂家,呂春不在,姬溪本也不想找他,直接找到了呂春的祖父,開口就給呂春親。呂祿一聽對方是蔡邕之女,且素有才名,自然欣喜應允,這一老一少當下就把這事情定下來了,並約定,明日就打發媒人備上厚禮,上門提親,爭取年內就將婚事辦妥。
姬溪很滿意,飄飄然的回了家,姬蔓將蔡邕的信轉交給他,姬溪不明所以,暗想這老頭什麼話不能當面,非得假惺惺的寫信。
抱著這樣的想法,姬溪攤開細看,其略曰:元狀賜之資,吾此生罕見,然吾觀其所學頗雜,雖各有精研,卻難得其神。又以弱齡,行成人之事,雖能面面俱到,然終究照貓畫虎,難自成格局。恕吾直言,長此以往,必泯然於眾人矣。君若然也,當使其遍覽山川以擴其胸,觀百態以明其志,經人事以增其智。若此,數年之後,必可成國之重器。吾承君之重恩,難以為報,故特薦一人可為元狀師。此人名為司馬徽,字德操,道號水鏡,潁川陽翟人也。其人學究人,實吾平生僅見。然其生性淡泊,不居廟堂而偏愛山野,行蹤隱秘,等閒難得相見。幸吾於早年間與之有點滴之恩,故與之常有書信往來,得知其現居荊州襄陽鄉野之間。君若有意,可使元狀來我處取得信物,前往襄陽求學。望君慎思之。
姬溪看完,忽覺全身冷颼颼的,原是驚出了一身冷汗。這信中所言,姬溪從未想過,可這信中所的事,姬溪卻深以為然,時聰慧,大卻了聊人不要太多,姬昀若一直這麼下去,難保不會成為那樣的人。
所以,姬溪當時便決定,從蔡邕所言,讓姬昀前去襄陽求學。水鏡的名頭,姬溪是知道的,雖然沒有什麼功績流傳後世,但既然蔡邕都對其推崇備至,想來定是一個奇人,當能教導好姬昀這個怪才。
當他將這個決定告訴姬月等人時,姬月:“你的毒是不是沒有去清,流到腦子裡了,這是什麼瘋話,元狀才十二歲,你就讓他出門求學,你不知道這是什麼世道嗎?”
姬淵,姬蔓也不同意,姬昀猶豫了一下,也:“蔡先生所言有些誇大了吧,豈不知,達者足不出戶,便可知下萬事。我覺得還是留在家裡為好,還能替大哥照料一番。再了,蔡先生的學識也是淵深似海,何必舍近而求遠呢。”
其他人不同意,姬溪沒有惱,可當聽到姬昀也不想去,姬溪頓時惱了,而這次的惱是真的惱了,他沒有拍桌子,也沒有翻板凳,更沒有咆哮,只是冷著臉平淡的:“元狀,為兄的話,你聽不聽?”
諸姐弟還是第一次見姬溪這般模樣,一時竟覺得頗為壓抑,便是一直與姬溪作對的姬月,都有種直覺,此時絕不能反駁,不然,後果很嚴重,嚴重到自己不敢想。
姬昀的臉煞白,:“聽,當然聽。”
姬溪:“既然聽,那麼,即刻收拾行裝,明日起行,讓你二哥送你去。此事,就這麼定了。”
罷,飯也不吃了,轉身就走。
姐弟幾個面面相覷,半響,姬月:“他犯的這是什麼瘋,不過,他的有道理,元狀,男子漢大丈夫不能怕吃苦,去遊歷一番也好,左右不過是兩三年的功夫,怕甚。”
姬昀到底年紀,聽得大哥大姐都要讓自己外出求學,心裡委屈極了,只不過到底是個懂事的孩子,是以雖眼中擒著淚水,卻還是艱難的點零頭。
看著姬昀的表情,姬蔓和呂淺再也壓制不住,低聲哭泣。姬淵見狀,心裡很不是滋味,便站起身:“我再去和大哥。”
姬淵走出門,在月色下見到了姬溪。
姬溪在舞劍,姬淵看了一會,調頭回屋,苦澀的:“大哥心意已定,誰勸都沒用了。”
姬月嘆了口氣,猶豫半響,猛的一咬牙:“去就去,我們陪著元狀一塊去,早就聽荊州人傑地靈,老孃早就想去看看了。”
話音剛落,破空之聲隨之傳來,循聲看去,湛盧劍牢牢的插在中堂之上,姬溪的話也隨之傳來:“出了雲虎外,誰都不準跟著去,而且尋到司馬徽後,雲虎要第一時間趕回來,去長安找我。”
罷,轉身走出了家門,不知去向。獨留下姐弟幾個咬牙切齒,卻也無可奈何,最後滿面悲愴的開始為姬昀收拾行裝。
當夜,姬溪再一次去了蔡邕家,與蔡邕談了很久方才離去,不過卻沒有回家,而是像個孤雲野鬼般的在城中游蕩,直至晨曦方回。
回家後的姬溪,將自己的房門一鎖,便一整都沒有開啟,直到日暮,姬溪走出房門,睜著通紅的雙眼問:“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