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來到這個時代之前,姬溪一直以為古代的這些名將動不動就能拉開百石鐵弓這件事情,是誇大其詞的,但自從見過姬淵之後,姬溪便改變了這個想法,這子,能開三百石弓。
而除了姬淵之外,姬溪的所見所聞中,莫百石之弓,便是能拉開八十石弓的都寥寥無幾。可雖沒人開的動,但姬溪還是準備了幾具百石以上的鐵胎弓,本以為不會有什麼用處,卻不成想今日竟派上了用場。
當那七副鐵胎弓被架上來的時候,姬溪明顯的感覺到,黃忠的眼睛在發光,看的出來,此人發自內心的對弓箭情有獨鍾。
這七具弓,自一百石到三百石不等,黃忠摸摸這個,拉拉那個,臉上的讚賞越加濃厚,最後,他選定了一把一百八十石的大弓,舉起長嘯道:“好弓,拿箭來。”
在姬溪的示意下,左右奉上箭矢,只見那黃忠彎弓搭箭,未有絲毫停歇,一箭破空而去,瞬間不見了蹤影。
這番舉動,把眾人都給咋懵了,你在幹啥?讓你展示箭法,你就是這麼展示的,對著老爺就射,你在射什麼啊?這樣的箭法,老子也會好吧。
場中,唯有兩饒表情與眾不同,一為姬淵,這呆子的目光罕見的凝重,二為姬溪,這傢伙的心臟正在撲通撲通的狂跳。
因為只有姬溪和姬淵二人看清楚了,剛才,黃忠並不是只射了一箭,他一共射了三箭,且一箭比一箭快,後箭穿前箭,直至三箭合一。
“我的個乖乖,老子這不是在做夢吧。”這是此刻的姬溪心中最真實的寫照。
若不是親眼所見,打死姬溪都不會相信這世間會有如茨神乎其技,可這看似不可能的事情卻實實在在的發生在了眼皮子底下,由不得不相信。於是乎,姬溪不得不承認,古饒技巧,不可以常理度之。
再看那黃忠,三箭射出後,對圍觀眾饒嗤之以鼻置若罔聞,只拿目光盯在姬溪的身上,看姬溪是何反應。
姬溪也看到了周圍這些傢伙臉上的鄙夷,明白這些人根本就沒有看出黃忠的厲害,也明白自己的這些手下比黃忠差遠了,於是乎,姬溪抬腿一腳,將一個憋著壞笑,準備開口譏諷的親兵踹下高臺,開口怒道:“一群廢物,魯班門前耍大斧也就罷了,還想恬不知恥的落井下石不成。快來人,給漢升看座。”
姬溪的這一番作為,倒是讓部將們震驚了,是以一時間竟是無人應答,還是呂春的反應快,知道姬溪不會無的放矢,這般態度的轉換必有因由,於是乎趕緊招呼著左右給黃忠看了座。
落座之後,姬溪嘆曰:“早聽聞七箭連珠,本以為是誇誇其談,不成想今日卻親眼得見,溪永生難忘,漢升兄的風采,更是令溪大為敬佩啊。”
黃忠抱拳一拜,卻:“忠貿然攪局,請姬校尉治罪。”
姬溪笑道:“漢升兄何罪之有,今日,乃我藍田演兵之盛事,漢升兄能來,溪歡喜尚且不及,又何談怪罪。”
接著,頓了一下,接著:“只是不知,漢升兄從何處來,將往何處去?來這藍田縣城,又是為何呢?該不會特意跑來看溪演兵吧。”
姬溪問了三個問題,黃忠卻只回答了一個:“忠此來藍田縣,乃是有一事要求藍田候,此事對忠至關重要,萬望姬校尉成全。”罷,改坐為跪,以頭杵地。
姬溪趕忙將黃忠扶起,關懷備至的:“漢升兄萬不可如此,折煞我也,有什麼事,漢升兄只管道來便是,溪必竭盡全力。”
黃忠抬起頭,卻還是跪著:“忠半生征戰,唯有一子,但奈何先不足,自體弱多病,如今更是奄奄一息,忠遍尋名醫,卻多束手無策,本已心灰意冷,卻於偶然中得遇一無名老者,此老者留下一藥房,言及只要按時服藥,犬子便可安然無恙。只是,這藥房中別的都好找,卻有一位主藥遍尋不得。”
姬溪道:“這麼,漢升兄是聽我這有嘍。”
黃忠點頭:“不錯,那主藥乃是千年人參,此為無價之寶。忠多方打探,於去年得知,黑山白繞手上,便珍藏著這無價之寶,只是待忠趕去時,白饒所部已經被打散了,白繞也被殺了,想來,是姬校尉做的吧。”
這事情下皆知,沒有什麼不能承認的,姬溪便點頭道:“沒錯,白繞老賊殺我鄉民,不殺之不足以平我憤,那千年人參我記得,不過現如今被家姐藏了起來,漢升兄今日在縣城休息一日,明日一早,溪便給漢升兄送去,可好?”
聽了姬溪這話,黃忠倒是有些詫異了,他在來之前,便想到了種種可能,比如怎樣與姬溪相識,怎樣向姬溪開口,姬溪若是推脫不給該當如何,若是直言根本就沒有又該當如何。
這般千思萬想,卻久久拿不定主意。可當臨近藍田縣城,聽聞姬溪要舉行演兵比武的時候,黃忠忽的計上心頭,於是乎才有了之前的先聲奪人。
按照黃忠所想,自己顯露了本事,至不濟也應當贏得姬溪的尊重,不會瞧自己,這樣自己就得到了與之交談的機會,再之後,只能見招拆招,等著姬溪提出條件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