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括原有的佐吏,現如今的縣寺,所屬近三百人,人人忙的腳不沾地,就算是姬蔓,也得幫著後勤隊的婦人們忙裡忙外,而唯獨姬溪,真心的沒有什麼具體的事情要做。
中午大鍋飯對付了一頓,下午的時候,這傢伙又轉了一圈,然後,所幸搬了把椅子,大大咧咧的躺在院子中間曬太陽,能進出後院的,都是老相識,對姬溪的這般做派,大家早已是見怪不怪,所幸置之不理,直接繞開他走,讓姬溪想找個人聊都找不到。
姬溪想找本書讀讀,可讀了沒一會就放了下來,他孃的,全都能夠倒背如流,這不是他自己的苦工,而是承自劉辯的記憶,姬溪發覺,雖然史書中的劉辯一無是處,可這學識,卻絕對堪稱頂尖。
此時的姬溪,心中暗歎:“哎,真是寂寞啊,連點新鮮事都找不到。
接著又想著:是不是該弄些什麼東西消遣消遣呢?要不做副麻將?或者寫本?
西遊記怎麼樣?不行,佛教這東西現在對世人來還太陌生。水滸傳?也不行,萬一再給這亂世澆上一桶油就不好了?
要不,寫些對世人有用的東西?比如後世明代徐光啟所著的《農政全書》,那可是一部集前人農業科學之大成的著作,我以前看過,大概也能記得個七八成,這可是造福於民的好事情啊?
而且,若是這部書真的從我的手上出世,那麼我將會瞬間成為整個下的恩人,這是多麼大的名望啊?
對呀?名望,我最缺的不就是名望嗎?本來還想著慢慢的積累政績,慢慢的獲取名望,可那得花費多少時間?哪有著書立作來的方便快捷,立竿見影?
可想透過著書立作來獲取名望,《農政全書》好像還不夠啊,那本書註定只會造福於百姓,可對這個社會的主導者,士子階層全無用處啊,想要俘獲士子階層,從哪方面出發呢?儒學?對,只能從儒學出發。”
本來只是一個突發奇想,但姬溪卻越想越興奮,最後直接站起身來,不顧來來往往的人們怪異的目光,在院子中來回轉悠,口中不斷的嘀咕著旁人聽不懂的話語,看著像是魔怔了似的。
印證著劉辯的學識,姬溪的腦袋在告訴的運轉:“經過了先秦的諸子百家,如今這個時代,儒家一枝獨秀,早已深入人心,我若是提出一些與儒學相悖的觀點,那絕對是找死。
所以,還是得從儒學出發,還好,這個時代雖然儒學大興,但還沒有形成具體的理論,我還是有機會的,我可以將宋元時期的理學觀念弄出來,理學以儒家學為中心,相容佛道兩家的哲學理論,既與現今的儒學觀念不衝突,又精緻完備的不知凡幾。
合適,太合適了。
不過,理學有那麼多的流派,我該用哪一種呢?總不能自己打自己的臉吧?
我想想,雖然理學的流派很多,但但按其基本觀點和影響來分的話,主要有兩大派別,一個是二程、朱熹為代表的程朱理學;另一個是陸九淵、王守仁為代表的陸王心學。
這兩個派別各有長短,一個認為性即理,一個認為心即理,一個深沉博大,持敬窮理,一個超然峻拔,直指本心。
這是個人心喪亂的時代,還是用陸王心學吧。
對,就用陸王心學,哈哈,我真是才,不久的將來,我就是下之師。”
決心已定,姬溪猛的一聲大喝,響徹整個庭院:“來人,給本官備好筆墨竹簡,本官要著書立作,哈哈,快。”
喊著話,姬溪一頭鑽進了西面的書房,底下人不知道他發的是個什麼風,不過也不能對他的話置之不理,於是乎,兩個婦人利索的備好了筆墨竹簡,給他送了過去,並隨之好奇的問:“姬家郎,你這是要幹什麼啊?”
這兩個婦人是從關山村一路跟過來的,很是熟悉,所以稱謂也散漫的很,不過姬溪並不在意,他揮了揮手,大言不慚的:“本官要做一件造福於下蒼生的事情,你們不要打擾我。”
兩個婦人呵呵笑著,也沒什麼嘲笑的話,只是滿臉的不相信,姬溪見狀,氣道:“你們現在不相信不要緊,不久的將來,你們會對我頂禮膜拜的。”
兩個婦人不以為意,撇撇嘴走出了書房。
姬溪也不在意,隨即便神情振奮的拿起了筆,在竹簡上快速的書寫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