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兔馬被一個吏牽著,本就落後呂布數步,外加此時的呂布有些愣神,這便是姬溪唯一的機會,搶到了赤兔馬,方才有一線生機。
萬幸,姬溪搶到了,一劍殺了吏,翻身上馬,提韁縱馬,繞過呂布,直奔李儒。
李儒大叫:“奉先救我。”
呂布終於回過神來,眼見姬溪騎上了赤兔馬,勃然大怒,挺起方畫戟,直向姬溪掃來,口中大喝:“賊敢爾,拿命來。”
對呂布的戰力,姬溪覺得自己已經是充分預估了,而當那一戟掃來的時候,姬溪才忽然發覺自己錯了,錯的很離譜,而這個錯誤,讓姬溪付出了慘痛的代價。
面對那一戟,姬溪知道自己接不住,他想躲,卻躲不開,於是,只能鼓起全身的力氣,在千鈞一髮之際,橫劍硬擋,劍戟相撞,肉眼可見的,湛盧劍在姬溪的雙手之間彎成了一個誇張的弧形,隨後,身體不受控制的從赤兔馬上彈飛而起,徑直落入城門處趕來的軍士堆裡。
就這一戟,打掉了姬溪的半條命,萬幸的是,姬溪並沒有死,既然沒有死,便不能放棄,面對四周的刀槍劍戟,姬溪強制性的壓住了四肢百骸傳來的劇痛,第一時間站了起來,身形飄搖,混戰起來。
不片刻,一聲大喝響起,乃是李儒的聲音:“此乃弘農王劉辯,行刺子,大逆不道,相國有令,擊殺劉辯者,賞千金,封萬戶侯。”
聞言,四周的軍士們打了雞血似的,越加的瘋狂了,姬溪大怒,吼道:“李儒,我必殺你。”
話音剛落,重新騎上赤兔馬的呂布哈哈大笑:“大逆不道之徒,安敢口出狂言,都讓開,看我殺你。”
呂布在軍中很有威信,哪有人敢忤逆他,所以,具皆向後退去。
而姬溪又豈能如他們的願,將軍士後退,他卻不依不饒,直往人多的地方衝,這樣一來,便令呂布短時間內插不上手。
而這樣的做法,雖然可以避免呂布的絕殺,但面對群攻的滋味也是不好受的,就這麼短短片刻時間,姬溪已經是遍體鱗傷,就連臉上,都被割出了七襖口子,看起來面目猙獰。
姬溪沒有倒下,此刻的他,全憑一股意志力在支撐著,因為他還有兩件事情沒有做完。第一件,他要以一己之力引發全程動亂,為伍孚創造逃跑的機會;第二件,他要殺了李儒,因為李儒知道了伍孚逃跑的路線。
姬溪告訴自己,在做完這兩件事情之前,自己決不能死,既然來了這世界一趟,總要為在乎的人做些事情,雖然微不足道,但該做的,還是要做的。
南城門,已經一片混亂,姬溪左衝右突,夾雜在人群中間,儘量的避免要害受到攻擊,而更多的注意力,則放在了呂布的身上,只要見到呂布近前,姬溪便寧願受傷,也要遠離呂布。
就這樣,混戰持續了半個時辰,姬溪兀自浴血不倒。
而此時,轉機終於出現了,遠處,一票騎兵疾馳而來,為首一員大將高聲喝道:“高順在此,反賊休跑。”
姬溪見狀,不悲反喜,這街道並不寬闊,這傻子竟引騎兵前來,這不是添亂嗎,是以,姬溪奮起餘勇,硬生生的將圍攻他的步兵趕向了騎兵,頓時,人馬交雜,亂象橫生,姬溪楸準機會,殺一人,奪一馬,翻身而上,不管東西南北,亂衝一氣,偶至牆角,見一人蜷縮其內,正是李儒。
姬溪哈哈大笑,在李儒絕望的目光下,湛盧劍斬下,人頭滾落。
斬了李儒之後,姬溪也算是了卻了一樁心事,於是乎,肆意衝殺,竟於亂軍之中衝了出去,可南城門已被阻隔,姬溪無奈,只能向北疾馳而去。
身後,呂布的聲音傳來:“逆賊休走,給我追。”
今夜的洛陽城,自亥時開始,陷入了大亂,滿城軍士疾行,只為追殺姬溪。
亮時,終於恢復了平靜,因為姬溪從城北逃出去了。
姬溪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麼逃出來的,他只記得自己一直躲,一直逃,一直殺,終於逃了出來。
而此時的姬溪,意思早已模糊了,他騎在馬上,搖搖欲墜,他知道,自己就要死了,這是必然的事情,因為他覺得自己的血已經快要流乾了,這一夜的拼殺,他的身上就沒有一處完整的地方,就連臉上,都是血肉模糊,所幸,男人最重要的一件東西被他儲存的完好無損,雖然不知道到了陰間還有沒有用,但這是男饒尊嚴,絕對不容有失。
身後,馬蹄聲傳來,姬溪苦澀的笑著,他已經沒有力氣逃了,他對自己:反正該做的事情都已經做完了,死就急了吧,只是可惜,白跟唐姬同床共枕了半個月,充其量也就摸了摸手,遺憾啊。
身後,呂布的暴喝聲傳來:“逆賊,留下吧。”隨後,破空聲傳來,姬溪恍惚間記得,這是呂布射中自己的第九箭,而這最後的一劍,他再也沒有力氣去閃躲要害,箭穿胸而出,他翻身落馬,只聽得“撲通”不見了蹤影。
黃河岸邊,呂布駐足遠望,卻不見中箭落水的姬溪身影,良久,長嘆一聲:“誰能想到,弘農王劉辯,竟是這般英雄,可惜,可嘆。”
下沒有不透風的牆,洛陽城的這一場變故,短短几之內便名揚四海,十八路諸侯個個義憤填膺,以此為由頭,更佔大義,是以洛陽城岌岌可危,此事暫且不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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