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實在怪不得她,上一次見面她誤會兩人是物件,結果人家自己說的是朋友。誰能想到朋友與朋友之間還能有這麼多苦大仇深的彎彎繞繞。
“……”陳與年默默抬杯喝水,從杯沿覷著許術的表情。
許術表情一點變化都沒有,正常到有些不正常,他說:“季工作一直很忙,上次會碰見也是個意外。”
phoebe點點頭,似乎躍躍欲試地還想要再說什麼。
但許術的話剛說完,就突然把目光甩到陳與年身上,眼神裡含著陳與年一時沒看懂但足夠他升起防備之心的歉疚。下一秒:“對了,與年之前說你們差點要分手?是因為什麼事啊?”
話題不就來了。
“什麼?!”phoebe聞聲猛地側頭看向陳與年。
陳與年差點被一口水嗆死。
一頓飯吃完,天色已經微暗了,一行人準備離開前,phoebe又去了個洗手間。
陳與年望著許術,眼神幽怨:“不想聊就不想聊,扯到我身上幹什麼。”
“嗯?”許術回神:“你剛說什麼?”
“……”陳與年的眉頭在許術的反應裡漸漸隆起,“到底發生什麼事了?我好久沒見到你這幅樣子。”
許術不明所以:“我怎麼了嗎?”
陳與年正欲說什麼,腦袋突然被回來的phoebe敲一下:“別對他表情這麼兇,前男友。”
“……”
走出店外,臨分別,phoebe又上前給了許術一個擁抱,輕輕拍著他的背道:“一切都會好起來的,別不開心。我們下次見。”
許術滿臉莫名地去看陳與年,後者在他頭上揉了把,一張黑臉瀟灑地留下一句“自己處理不過來記得打我電話”,就上車離開了。
許術一頭霧水地回了家,開啟門,身體好一些的景培就坐在沙發上,依舊在寫著什麼。聽到動靜他抬頭看了一眼:“回來了。”
許術過去坐在景培旁邊,指著自己:“我看起來怎麼了嗎?”
景培合上本子放下筆,食指和拇指端著下巴,嚴肅的目光在許術臉上巡視,然後露出個笑:“變帥了。”
許術就鬆了口氣,也開玩笑:“這種東西越說越沒,別再誇了,以後如果變醜了就朝你要錢整容。”
“那我的錢豈不是永遠花不出去?”
許術說不過他,認輸了,不再跟他鬧,進臥室拿了衣服去衛生間洗澡。出來時景培還在客廳。
“還在寫呢,眼睛累不累?”他伸手理了理景培的碎發:“有點長了。”
許術頭發密,吹風機是很老的款式了,拿在手裡沉甸甸的,他嫌舉得手痠,常常只吹到半幹。半濕潤的頭發裡帶著洗發水馥郁的香氣,在不大的客廳裡發散到各個角落。
景培抬眼看他,或許因為角度的原因,眼神比之前暗一些:“哥,我幫你把頭發吹幹吧,一會兒感冒。”
許術很少跟關心他的人唱反調,聞言就從沙發上起身:“我自己去廁所吹,兩下就幹了。”
景培拉住許術的小臂,仰頭看他,光照進去,眼睛也沒有很亮,反而有種什麼東西沉澱下來的平靜:“我來吧,作為交換,哥幫我剪個頭發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