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你們別忘了,我只要一個念頭,你們都可以像他一樣,變成會走路的膿包。”
一排將領下意識地挺直脊背,坐得像小學生聽寫。
這個人正是花姐。
而這正是花姐統治的秘密:這些“軍官”確實有思考、指揮、說話、喜怒的能力——她甚至讓她們繼續抽煙、罵人,做任何活人能幹的事情。
她們看起來也像活人一樣。
她們早就不是人了。
——全拜花姐所賜。
但她們所有人的意識,都掛在她腦海深處的一根線上。
一旦她想收攏,那就是一場集體“腦死亡”。
她向來不解釋這些,因為沒必要。但今天她破了例,語氣淡淡:“你們怕我,是對的。”
“你們以為你們還有選擇——我偏不剪斷線,只為讓你們清楚:你們活著,是我的恩賜。”
“我的軍團,永遠不會出問題。出問題的,只可能是你們。”花姐慢條斯理地說著,眼神一個個地掃過在座的每一個人。
“背叛?自作聰明?”
有軍官試圖辯解:“花首席,我們本意是控制散源,更快地安插進去…”
話沒說完,她的肩膀猛地一沉,像是空氣突然壓了幾十斤下來。
她也成了一灘爛肉。
無人敢應。
但花姐似乎是氣狠了,接二連三,又連殺了好幾個。
會議室寂靜如死,唯有中央空調機口的嗡嗡聲,像絞肉機的低吟。
這時,蔡徵怡緩步走出。
她穿著修身的高領黑衣,腰板挺直,身後是她親自清理過的資料包,分門別類、字跡清晰,卻彷彿被她隨意提著就像個玩偶的頭。
“花姐,關于山城那邊——”她開口時語氣溫柔,檔案遞上時彷彿一個秘書要遞送下午茶。
花姐轉頭。
“那邊的喪屍好像被徹底殺幹淨了。”蔡徵怡垂眸,“山城那裡一直都是一個異端,我知道她們那裡有能人,但不管怎麼說…”
“那邊是現在最大的‘變數’。”蔡徵怡笑吟吟道。
花姐的指甲輕敲鐵桌:“你好像很恨她?”
蔡徵怡一僵,知道自己騙不過眼前的這個人,只好低下頭換上更恭敬的語氣:“我和她們一直有私怨,您知道的。但這些不重要,畢竟我們都想殺她們,不是嗎?”
語氣裡多了些不易察覺的偏執。
花姐眼角餘光一閃。
“我什麼時候說過我要殺她?”花姐的手慢慢地,一點點地抽出一根煙在手裡碾著,“而且,誰和你是‘我們’?”
砰地一聲,蔡徵怡已經雙膝著地摔了下來,眼球像是沒有黏著在眼眶裡似的打著轉。
“我錯了,我錯了,我當然不配…饒了我吧!您用我用了這麼久,現在把我處理掉,再找新的,會用不習慣的!”
蔡徵怡悽慘地求饒,直到“人”的神經與理智重新接上後,才大喘著粗氣,滾在一旁跪好。
“我給你比其她人更多的能力,不是因為你特殊,只是因為你夠好用。”花姐的腳踩在蔡徵怡的肩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