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看來,汪姝倒覺得自己總是半夜醒來也是好事,如此她就可以把晚涼往床中間再挪一點,叫人安穩地躺在她的懷裡,哪裡也跑不了。
這一次,她決定提前採取行動,挫敗叛軍的陰謀。
她加強了對基地的防守,調動了精銳部隊,甚至嚴厲打擊那些有可能參與叛亂的人。起初,這似乎奏效了,基地內部暫時恢複了秩序,反對勢力被她提前清剿,似乎抵抗她的聲音都被壓制了下去。然而,盡管她成功避免了最初的叛亂,真正的喪屍潮卻降臨山城。
汪姝將所有力量集中在基地防禦上,卻忽略了一個重要的問題:她的過於嚴苛的政策讓她失去了管理層的信任。
內部的緊張氣氛激化,最終,當喪屍潮襲來時,死灰複燃的反對勢力依舊趁機發動了叛亂。晚涼再次為保護她犧牲,而基地在喪屍與叛軍的雙重夾擊下仍舊覆滅。
汪姝又重生了。
她嘗試了其它方法。
既然叛軍這裡行不通,好,那就從外來者下手。
已知她過去的“聖母”作風是導致內亂的根源之一,那她就索性徹底改變策略。
她換了個方向去加強對基地的控制,尤其是對外來倖存者的接納變得更加嚴格,試圖用更強硬的手段維持基地的穩定。
她設立了嚴格的審查制度,限制外來者的進入,並透過離間那些權欲熏天的前叛亂者們來對內部成員進行管理。
她希望透過這種方式遏制內亂的爆發,保護晚涼和她的研究。她雖然不是專業人士,那麼多年像聽故事一樣崇拜地聽晚涼講研究的資料這這那那的,也讓她的腦子裡有了不少知識儲備。
這些,都被汪姝教給了現在的晚涼。
她的敘述或許是不完善的,但足夠晚涼從只言片語裡找到關鍵的研究方向。
晚涼對於汪姝的這些知識感到驚疑,倒依然沒有多問。而汪姝寧願冒著被晚涼懷疑的風險,要必須這麼做。
畢竟,如果基地裡糧食産量能夠提前得到大力提升,想必因資源而生的混亂將不會發生。
這一次比上一次效果還好,反正外來者進不來,而已經在山城的人們安居樂業。
一切似乎都奏效了,內部的秩序得到了暫時的穩定,反對的聲音也少了許多。
但很快,汪姝發現自己再次失去了民心。
群眾方面,因為基地暗戳戳的抵制外來人員的諸多舉措,引起山城本地人和新加入者的歧視矛盾。
本地人理所應當地覺得自己可以侵佔被分發給這些外來者的房産和物資,而基層的執法者也對許多矛盾充耳不聞。
反正,官方的都是山城人,哪有不幫自己人的道理呢?
管理層方面,許多老成員又開始質疑她的決策,認為她背離了最初的理念,變得專制和冷酷。外來者的怨聲載道,內部的矛盾逐漸激化。
而唯一令她心裡好受些的是,晚涼從未改變過對她的看法。
“姐姐,你覺得我錯了嗎?”汪姝隱忍著自己所作所為對自己內心和靈魂的背叛,撲在晚涼身上,哀哀地詢問。
“有沒有錯,是外人的評判。”晚涼只是撫摸著她的頭發,語氣平和,柔情無限,“我只會支援你做你想做的所有事,因為我愛你。”
俯身親吻汪姝的頭發,晚涼揪了揪她的耳朵:“不過你曾經說過,要盡力幫助所有人,可是現在……你在驅逐那些需要幫助的倖存者。你心裡真的好受嗎?看到你難受,我也難受。”
汪姝無言以對,只是把晚涼抱得更緊,只有她身上淡淡的香味可以舒緩自己的神經。
而這一次,叛亂依舊如約而至,基地幾乎是沒有疑問地陷入混亂。
至於晚涼,因為堅守汪姝的立場,在某一次獨自前往作物組勘查實驗結果的時候,慘死在敵對勢力的陰謀之中。
汪姝又醒來了。
她反思自己,大概是因為她一直都是過於直爽以及思考問題很直來直去的人,才會導致問題難以解決。
所以,這一次她選擇轉圜。
幫左也不行,幫右也不行,那就試圖透過對話與妥協化解反對勢力的怨恨。
她放棄了對外來倖存者的嚴格審查,試圖透過擴大人力資源來增強基地的力量,甚至放寬了對食物和資源的控制。
她甚至主動放權,只是專心當林晚涼女士的小跟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