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霽盯著它,抬手往土裡打入一抹靈力,風信花頓時葉片舒展,連花瓣都抖了起來,另外幾朵風信花也探出根須,想進到土裡。
從來沒有妖族把摘到的信花再放回土裡過,信花難摘,他們都是花一到手就趕緊收進儲物袋裡,生怕花自己跳下地跑了。
陶霽臉上浮出笑意,掌覆地面,將身周百裡於距地面三尺深的地方佈下層結界,然後再將滿含靈力的靈石捏碎了灑在裡面。
阮歲陽也懂了陶霽的用意,學陶霽樣子,同樣捏碎了靈石灑在裡面。
不能太過明顯,也不能讓風信花太快吃到靈氣,陶霽將灑進去的靈石都翻到最底,緊挨自己所佈的結界,然後等著風信花上門。
沒多會,就有徇著靈氣而來的信花跌跌撞撞沖進了陷阱,陶霽遠遠關注著信花,等它把根須都插進土裡,就猛然將下面的土連著信花根須一起削起,那信花還未反應過來,就到了陶霽手中。
陶霽抖幹淨花根上的土,將先前那塊填平,重新等著其他信花上門。
阮歲陽驚奇的從陶霽手裡接過信花,沒有消耗多少靈物,也沒有被狡猾戲耍,就這樣輕松的把信花摘到了手。
信花在阮歲陽手中掙動著,阮歲陽輕輕點下它花冠,“不許亂動,不然扯你的葉子!”然後就把安靜下來的信花和其他花放在一起,重新盯著地面。
這法子是真的管用,很快就又有信花被兩人摘到了手,阮歲陽一朵朵數著花,高興得不行。
時間一點點過去,阮歲陽漸漸泛出睏意,眼皮控制不住的上下打起架來,陶霽垂眸,輕輕攬住他,將他腦袋抱到自己腿上,“睡吧。”
“花還沒摘夠……”阮歲陽皺著眉。
“花交給為師,”陶霽撫著他臉,柔聲哄著:“你乖乖睡覺。”
“可……”阮歲陽尤不想睡。
“乖吶,等你睡醒,就有很多很多的風信花了。”陶霽哄著他閉眼,再拿出絨毯給他蓋上,方才重新抬眸。
陶霽看看四周,重新捏碎靈石,輕輕灑在土裡,靈氣變濃,更多的風信花向陶霽所在奔來。
一朵又一朵的信花被陶霽所摘,中間姜陵也來過一次,帶了幾朵他好不容易才摘到的信花過來。
帶著花香的微風輕輕吹過,阮歲陽於燦爛的晨光中睜眼,果然一醒就看到許許多多的信花。
那些信花被陶霽關在透明的結界內,阮歲陽從陶霽懷裡爬起,大步跑過去,歡喜的撈著信花,阮歲陽拿出其中最大的一朵,放在鼻尖嗅了嗅,聞到濃鬱的花香。
阮歲陽回身,獻寶似的把花捧到陶霽跟前,“師尊,好香!”
陶霽低頭微嗅一下,抬手,輕輕擦他臉上沾染的花粉。
花已摘得極多,兩人安然的在妖界玩了一天,時間流轉,天色一點點的暗下去,直到子夜時分,滿布星光下,巨大的t風信樹下圍繞了許許多多的妖。
阮歲陽和陶霽擠在妖群中,先閉目許了個要和師尊長長久久的願,才將風信花從儲物袋中拿出來,只聽風信樹嘩啦啦響動樹葉,記過在場所有人持有風信花的數量,然後猛地從不同方位落下十個果子。
陶霽接住落在自己和阮歲陽身前的果子,細細用絹帕擦過,喂到阮歲陽嘴邊,阮歲陽歡喜的咬一口,然後推到陶霽面前,示意陶霽也吃。
只有十個果子,沒拿到果子的妖族都慢慢散了,身周變得空曠,風信果味道清甜,飽含靈氣,兩人坐在樹下,一人一口的將果子分食,待吃完最後一口,風信樹降下溫暖的光色,兩人神魂間赫然多出一道道侶契約。
同時,阮歲陽的修為也隨著服下的半個風信果,漲到了元嬰七層。
陶霽揮手,往他體內打入一道清氣,讓他鞏固猛然多出的五十年修為,半刻鐘後,阮歲陽睜眼,開心的看著陶霽,“師尊,我又變厲害了。”
“嗯。”陶霽輕輕揉他腦袋,“歲陽會越來越厲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