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這個稱呼是我從一個很虛偽的人嘴裡聽來的。”
聽到這裡,祈安忽然反應過來什麼,他眼睛眯了眯,語氣不善:“所以,你叫我前輩,是覺得我虛偽?”
“......”墨流雲頓了頓,掩飾般咳了聲,極有求生欲地回答道:“當然不是,小安安,你要相信我,我是真把你當成前輩來看的。”
“呵。”祈安冷笑一聲,並不相信。
墨流雲自覺說錯話,悄摸往他方向瞥了一眼,試圖分辨祈安現在的心情。
但心情如何沒分辨出來,倒是回頭就對上了場上宋星河的目光。
縱然離得遠,墨流雲還是看見了對方壓低的眉頭,但沒過幾秒,宋星河就繼續投入了比賽。
從他後半部分的打法來看,應該是氣的不清。
注意到整場祈安的目光都在宋星河身上,墨流雲不爽地抵了抵牙尖,醋意驅使著他生出了勝負欲。
...不就是打籃球嗎?他也會,姓宋的也就得意這一會了。
場上宋星河不知道他心中所想,當注意到墨流雲那家夥又湊到祈安身旁時,他整張臉都沉了下來。
連帶著,他打球的力道也不自覺加重了起來,恨不得手下的籃球是墨流雲那家夥的頭。
終於捱到比賽結束,宋星河顧不上正沉浸在獲勝喜悅的隊友們,腳下生風地朝觀眾臺走去。
“可以啊,這局打的,就是有點太狠了,沒看對面罵你罵的。”隔著段距離,李覺迎面走來,朝宋星河肩膀砸了拳。
宋星河沒回複,只問了句“韓回舟什麼時候來的?”就繼續往第一排走。
“誰?”李覺邁步跟上,有些疑惑。
“我男朋友旁邊那個。”
不知道是不是李覺的幻覺,他覺得宋星河的語氣有些咬牙切齒,但這想法僅一瞬,他就回道:“後半場剛開始沒多久就來了,我看安安跟他挺熟的,應該是朋友,就沒打擾。”
這話在宋星河腦子裡過了一圈,他幽幽道:“確實挺熟。”
話落,他已經走到了祈安面前,只聽到句模糊的話語,祈安疑惑看來,“什麼挺熟?”
“...沒什麼。”分明是生氣的,可當宋星河看到祈安坦然的表情,因為情敵出現的生氣就化為了鬱悶。
他就應該時時刻刻待在祈安身邊看著,才能讓別人沒有可趁之機。
見宋星河眉眼垂著,額頭汗滴順著鼻樑滑下,卻沒有任何擦的意思,只定定看著他,祈安指尖微動,忽覺礙眼地拿起一旁的毛巾起身,將毛巾輕輕覆在宋星河額頭,又沿著眉骨向下,直至將汗意擦淨,不留分毫。
祈安的眼睛是純黑的,卻不會讓人感到深邃陰暗,只會讓人聯想到晶瑩剔透的玉石,而當這樣一雙好看的眼睛全身貫注望著人時,很輕易會讓人覺得,自己是唯一被注視著的人。
不自覺的,宋星河心底鬱氣散去,他垂眸看著眼前人的眉眼,只覺得心頭像裹了蜜一般,無論怎樣跳動,都是泛著甜的。
而與之相反,墨流雲怎麼看旁邊的兩人,怎麼都覺得刺眼得狠,祈安越是特殊對待宋星河,他心裡就越不是滋味,這種感覺甚至要比發現祈安與時沐澤有關系時更加強烈。
指甲深深掐入掌心,又緩緩放開,一直到祈安給宋星河擦完汗,他才起身,視線陰鷙地射向宋星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