沖完水漱完口,愣著發了會呆付東生才慢慢出門,走到走廊盡頭碰到陸雨泉悚然一驚,然後陪著笑站在牆邊等他先過。
看了眼他蒼白的臉色,陸雨泉問:“不舒服?”
“沒有。”
陸雨泉也沒多問點了下頭就走開了。
並沒有被打壞腦子的付東生在經驗中也略微總結出經驗,陸雨泉不喜歡他在躺椅上一睡一整天。
可是也沒有什麼事情可以做,吊著兩根鐵鏈雙手之間只有一掌寬的距離,就算是翻書也得兩隻手一起行動,翻上兩頁就懶得再動,而且上一次折紙得到的教育實在足夠,付東生雙手稍微動久一點就生理性反應的惡心。
百無聊賴的付東生只能陽臺坐一會,又去沙發坐一會,困得厲害也不敢一直睡覺,大多數時間只能發呆。
知道吃飯時陸雨泉的界限在哪,付東生每餐都會把那碗不算多的飯吃完,吃完了有時候吐,有時候不會吐,怎麼樣他其實也不怎麼有所謂。
連一向不喜歡吃的面也都能吃的幹幹淨淨。
這麼養了大半個月,陸雨泉看著他越來越瘦的身影,往懷裡一抱只剩一把骨頭,不免懷疑。
傍晚吃完飯付東生放下碗筷準備上樓,陸雨泉一反常態吩咐:“去和陸雨遲散散步。”
難得能出門,付東生走了沒幾步呼吸就有些急促,陸雨遲沒停他也沒開口,扶著膝蓋喘了一會又慢慢跟上。
現在的陸雨遲對他過分冷淡,大有公事公辦的姿態。
外面人不多,別的別墅都亮著燈,付東生看了會心想萬家燈火併無我,羸弱的身軀讓他整個人都萎靡不振,走在後面看陸雨遲依舊健步如飛幹脆找了個凳子坐下。
近夏的傍晚空氣裹挾著熱浪撲面而來,坐一會胸口就悶得厲害。
想再站起來,手一撐凳子兩腿就發軟的往下滑,有些煩躁的錘了下凳子。
正在努力試著往起來站時,周身逼來的第六感讓付東生抬頭,果然就看見陸雨泉大步流星的走過來,走近不等付東生開口拽著空蕩蕩的襯衣領抬手就給了巨響亮的一巴掌。
被打的整個人要往下去倒,又被陸雨泉死死拉在手裡,付東生一隻手撐著凳子,頭嗡嗡響。
稍微回過神一點,付東生正準備抬頭,反手一耳光又甩下來。
這一耳光讓付東生成功的眼冒金星,恍惚間似乎看見不遠處散步的人指指點點的看過來,付東生也沒覺得羞恥,只是頭暈腦脹讓他有些疲倦。
“跑?”陸雨泉又狠狠一巴掌甩過去,處於極端憤怒的聲音不再一如往常的冷靜。
“還想跑?”
被打的有些懵,腦子混混沌沌的聽見陸雨泉的問話,付東生心想跑什麼?我還能往哪跑?
付東生想說什麼,張了張口感受到一股濃烈的鐵鏽味,什麼也說不出來只能徒勞的抬頭看了一眼陸雨泉,男人的眼裡閃爍著暴怒的火焰。
不知道哪裡又惹到了陸雨泉,付東生垂頭喪氣的發愣。
不管他如何謹小慎微都不能討好到獨裁者,好在忍受捱打他早就駕輕就熟,將模糊的視線挪到自己的腳尖上,付東生閉著嘴默默等待。
連續十幾個耳光,他就像是那無根的浮萍,嘴角被打破,本來就削瘦的臉被打的腫了一圈泛出不正常的紅暈。
見到付東生開始流鼻血,陸雨泉才停了手上的動作,抬起付東生的下巴問:“你想去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