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那些可憐又與自己有多少關系,付東生理不清算不明,到天色微明之時他嘆息了一聲,“我也罪不至此。”
我也罪不至此啊。
清晨陸雨泉過來看他還在原地垂著眼沒有表情,冷笑著稱贊:“年紀輕輕就從容不迫。”
撥弄了一下那狹長的睫毛,陸雨泉問:“數清了嗎?”
“數清了。”
強裝鎮定的付東生,完全沒有發覺自己的臉因為羞恥泛起一層紅。
陸雨泉又笑了一下,並沒有問數字,反而語氣溫和的詢問:“那記住你是什麼了嗎?”
呼吸都變得困難,付東生抿起唇,整個人被絕望包裹。
“不說話?”陸雨泉淡淡的說:“我這個人話不喜歡說第二遍。”
付東生打了個寒顫,喉嚨抽痛了一下,逼著自己開了口:“我是賤貨。”
“我是騷huo。”
“我是母狗。”
從小到大髒話都沒有說過幾句的少年,把最骯髒下流的詞語用在自己身上。
烏黑清澈的眸子只剩下無限疲倦。
“你宿舍的東西我都給你搬過來了,錢和卡我沒收了,下了課就回來做好你的本職。”陸雨泉收斂了笑容淡淡的問:“知道你的本職是什麼嗎?”
沉默了一會,付東生沙啞的吐出兩個字:“婊子。”
所有的東西都被亂七八糟的扔在車庫的角落。
不只是無意還是男人有意為之,開水壺被扔在一堆書上,倒出來的水將最上面的兩本筆記本泡的變形。
簡單地收拾了一下,付東生拎著書包出了門。
出了花園門付東生就愣住了,外面是一望無際的綠茵,幾條錯綜複雜的路不知道是通向何方。
他站在石板路的十字路口呆愣。
一輛邁巴赫疾馳而過,又慢悠悠的倒回來,車窗搖下來露出一張更年輕般陸雨泉的臉:“付東生?”
看著條件反射身體僵硬的付東生,陸雨遲開啟車鎖:“去學校嗎?”
“你別害怕,我是陸幼陽的弟弟,陸雨遲。”陸雨遲敲敲方向盤,“你在這等不到出租的,上車!”
看著坐在後座脫力的男人,陸雨遲勸慰:“大哥就是太悲傷了,等他過了這陣氣頭就好了。”
付東生狐疑的透過後視鏡看陸雨遲的臉,那張青蔥的俊容上竟找不到絲毫悲傷,這就讓他更是有些膽怯,畢竟陸雨泉笑的時候,遠比不笑的時候恐怖多了。
似乎猜到了他在想什麼,陸雨遲笑眯眯的回答:“冤有頭債有主,我是不恨你的。”
他繼續笑眯眯的說:“我把衛亮全家都送下去了,忘了給大哥留個活口。”
說的輕描淡寫就像在闡述自己早上吃了什麼。
付東生渾身僵硬,如果陸雨遲做了這樣的事還能全須全尾在這裡開車,那麼陸雨泉自然可以毫發無損的做同樣的事在自己身上。
陸雨遲把付東生送到教學樓下,扔下一句:“下午我還在這接你哦~”就瀟灑踩油門離去。
準備上樓的腳步停下,付東生轉身去了圖書館,在電腦上簡單輸入關鍵詞。
很快亂七八糟的帖子都冒了出來。
衛亮全家七口,真的盡數暴斃慘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