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韋子安左手邊的是個年輕漂亮的姑娘,名叫君雪銀,看著年紀輕輕,在這種境況下絲毫不臉紅,叫韋子安在心中嘖嘖稱奇。
而右手邊是君清陵的表弟,姓謝名鸞,使把重劍,在此次句州大會上出盡風頭。他自小在君家長大,雖不姓君,但也不折不扣是君家修士。
君雪銀和謝鸞兩人都不好說話,只一個君清陵還健談些。韋子安作陪幾日,終於到了最後一天,沒成想會如此尷尬。
“聽說這次合歡宗送來的爐鼎個個樣貌極佳,”韋子安道,“幾位若是有意,可選一個帶回去。”
“多謝韋兄好意,只是韋兄有所不知,”君清陵放下酒杯道,“我們家的規矩,任何子弟不得豢養爐鼎。違者重罰。”
韋子安忙道:“是韋某唐突了。”
話雖這麼說,韋子安心中不以為意。不止一個宗門家族明令禁止豢養爐鼎,可大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霽川遠在西邊,鮮有人至,這仨人現在裝得道貌岸然,誰知道回去是什麼模樣。
他只得挑別的事說:“我記得初來金光宗那日,你們三位說除了參加句州大會外,還有要事在身。如今都解決了麼?”
君清陵:“還未解決,不過,師父本來就是叫我們碰碰運氣,只當是歷練罷了。”
韋子安怕是涉及宗門秘辛,便也不問是什麼事情,只道:“若是有用得上金光宗的地方,請一定要開口。若能幫的上君家,是我等的福氣。”
君清陵:“韋兄過謙,我們甚少出來,早就聽說貴宗強者如雲,襟懷廣闊,真是百聞不如一見。”
“若論天驕,金光宗遠遠不及,”韋子安笑道,“光是謝兄弟的劍法,便叫我望塵莫及。不知是否師承劍尊?”
謝鸞雖話少,可有問必答,淡淡道:“劍尊近年來一直在閉關。”
“莫非是又要突破了?”韋子安道。
整個修真界中,能以劍為尊者只此一人,因此提起劍尊,便是君家的那一位。
君清陵:“這便不知道了。不過,劍尊這次閉關逾十年,比以往都長。”
話裡話外的意思,便是應該會突破。
半步飛升的修為,若還能再突破,不知會是怎樣的實力。韋子安暗忖這件事情該告訴師父,舉起酒杯道:“那便以這杯酒,遙祝劍尊!”
四人剛剛碰上杯,便聽得隔壁傳來極為可怖的聲音,那竟像是某種野獸嘶吼出來的。
“少宗主,秦雲是純陰體質!他是純陰體質啊!”
從始至終一言未發的君雪銀聽見“純陰體質”四個字後,耳朵竟微動了下,立即看向君清陵。
君清陵也有些激動,道:“韋兄,這個叫秦雲的不知是什麼人?”
純陰體質的女子最適合作為爐鼎雙修,韋子安自然知道這一點,在心中嘲諷君清陵果然是裝出來的道貌岸然,道:“君兄莫急,待我叫人來問問。”
那僕役恭敬道:“秦雲是這次合歡宗送來的男爐鼎。”
聽到是男的,韋子安回頭,見君清陵臉上反而更加喜悅。
韋子安奇怪得很,於男子爐鼎而言,純陰體質並沒有多少作用,甚至擁有此體質的人大多短命。
君清陵道:“這件事還需韋兄幫忙!不知這個叫秦雲的爐鼎現如今在什麼地方?”
韋子安又叫人去問,很快得到回答:秦雲已經被混元宗宗主薛新立挑走了。
“既然如此……”
韋子安想說,既然如此,若是君清陵改了主意,想要個爐鼎,可以從金光宗挑一個走。
只不過金光宗的爐鼎比起合歡宗來,沒有後者調教得那樣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