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多人問也沒有人想聽他的話,也沒人願意相信,畢竟鐵證如山。
對手的認可與尊重也變成了不齒與輕蔑。
江渡就是在那個時候,將懷疑的目光看向了他的大師兄,薛奇。
他不想這樣,但事實就是如此,是薛奇對他的飲水做了手腳。
盡管薛奇說那是他自己想吃的,只是沒想到陰差陽錯被江渡誤食了。
“你信嗎?”聽到這裡的瞿琤問。
“我不知道,”江渡說,“在這之前,他就像我親哥哥一樣對我好,但我沒想到他確實是我親哥。”
之後,薛奇百般懇求,讓他不要說出真相。
他說自己沒什麼天賦,水平高的時候就這幾年,沒了就全完了,而自己不一樣,還年輕,禁賽期一過還能複出。
“所以你就答應了?”瞿琤沒忍住又問,眉毛擰得死緊,臉也很黑。
江渡在一片灰暗的過往中被這個表情逗笑,“你怎麼比我還生氣,我確實是答應了,因為我欠他一條命。”
“我小時候練功累了,出一身汗,就喜歡去河邊游泳,在水裡的感覺很奇妙,是那種全世界似乎只有自己,很安靜,很自在,但我那次腿抽筋了。”
時隔多年,江渡還記得那時的感覺,溫柔輕盈的水波一下子變成了吃人的猛獸,拽著他的腳向深處沉去。
他的呼喊與拍打都被水輕而易舉地化解,就在他絕望的時候,是薛奇破開水波來到他身邊,用有力的手臂將他救上來。
只是他們年紀都很小,薛奇為了救他險些出事,在醫院住了四十多天,往後身體就不大好。
“所以,我一直很相信他,我不知道他是不是真的要陷害我,反正我欠他一條命,全當還給他了。”
瞿琤聽完這些往事,心裡之前的擔憂徹底消散了,“你就沒有懷疑過,他救你也是別有用心嗎?”
江渡實在想不到他會這樣說,緩緩搖頭,“沒有,那時他才十二歲,況且就算是真的又如何,他救我是真的,生病也是真的。”
“你還真是……”瞿琤隨後的話語化作一聲笑。
江渡接上:“蠢嗎?”
“不,你這樣很好。”瞿琤黑黑的眸子很好地藏起思緒,“後來呢?”
“後來就很簡單了,我爸對我失望透頂,爸媽整天吵架,然後不知怎麼的,我媽突然發現薛奇是我爸和前女友生的孩子。”
“我媽生氣我爸十多年的隱瞞欺騙,跟我爸離了婚。事情都趕在一起家裡亂成一團,我那年沒能好好高考,就複讀了一年,跟我爸也鬧掰了,就來燕市這邊躲清靜了。”
江渡說完,問瞿琤:“你覺不覺得,我很窩囊、沒骨氣、軟柿子、好欺負?”
瞿琤好像被他一連串的形容詞逗笑了,“不一樣。”
“什麼不一樣。”
“你說的那些詞,是本身能力不夠只能選擇隱忍,而你不一樣,你是有能力去計較,但沒有。江渡同學,你是怎麼考上燕大做我學弟的?”
江渡對此評價四個字:“咬文嚼字。”
但他的表情卻和言語截然相反,出賣了他。
“我也沒那麼好欺負,他這兩天為了跟我爸鬥,找了個營銷號亂寫我,我跟他說再寫我就曝光當年那件事的證據。”
“你看,還知道給自己留後路,哪裡是任人揉搓的軟柿子,不過……”
瞿琤故作玄虛地買了個關子,慢悠悠道:“那個亂寫的帖子我讓人黑了,你又欠我一頓飯。”
“好哇,我說你昨天說什麼來我家拿東西怎麼什麼都沒拿,原來是看到帖子專門來找我的。”
珍愛生命,遠離野浴!!!